我的生命中有这样三个女人,妈妈、奶奶、姥姥,排名不分先后。即便你感觉她们给你的爱或多或少,但你确信她们是真的爱你的,这就足够。我想表达的是有这样三个女人正在老去,而我却不知道怎么去更爱她们。
昨晚看了董卿主持的一档栏目叫《朗读者》,其中斯琴高娃老师用感人泪下的朗读让台下,包括电脑前的我都感同身受。主题是关于眼泪的,斯琴高娃老师老师朗诵的是贾平凹先生的一片散文《写给母亲》。高娃老师不愧是表演艺术家,文章固然感人,但借此送给自己母亲的朗诵却更是不俗。我想到我的母亲,又想到了另外两个同样爱我的女人,有感而发,总是想写点什么。
妈妈
我妈没有像斯琴高娃老师母亲那样坚强,隐忍。其实长这么大,没少见我妈哭,我跟我妈一样都是受不了委屈的人,心中有不平的事总是很难抑制自己的眼泪。不过我妈的眼泪多半是为了我们这几个孩子生气。作为一个90后的人,我想很少有家庭会有三个之多的孩子了,长大以后我也能体会她的不易了。
她在我眼里其实更像个孩子,初中毕业,早早便结婚生子了,那时的她未必想到了生活的艰辛。我的爸爸一直忙着赚钱,在家的时间少,来自于父亲的言传身教很少。我小的时候我妈就爱发脾气,可能是我们长大了,多少懂事 了,渐渐的就少了那些打骂。你的懂事,一定是在你发现她正在老去时候。
关于我妈落泪我记忆比较深应该是我读高三,参见高考前夕吧。那是我参加的第一次高考。当时,我在市里的高中住校,我妈在家里。由于高中三年读书没有那么用功,反而我的压力不大。高考前夕,我妈给我打电话,开始说了一些她认为该注意的事项,接着说高考对我来说是一件人生大事,没有征兆的就哽咽起来,说这样的大事,妈妈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感觉很内疚。电话那头的母亲声音一沉重,我的心就被揪的生疼,我劝她不用哭,没有妈妈陪的考生很多,大家都这么就过了。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受她感染,不自觉的也跟着落泪了。放下电话,我削着考试准备的涂卡铅笔,削到一半,我就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我想起来我妈没事总说的一件事,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时候,我的铅笔都是她削好装在铅笔盒的,后来学写字的时候,弄断了,要自己削,不小心把手削破了,止不住的哭,最后连老师都没办法,就把我送回家了。我妈说起来的时候总要借机笑话我。但那天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就痛痛快快的哭了。
我妈一直说三个孩子他就为我操碎了心,因为我是老大,可能她做母亲比较生疏,他说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一感冒就发烧,一发烧就咳嗽,然后她就很紧张,一紧张就想上厕所,这后来也成为她的着急上火的惯性表现。不过她说她最爱我,我虽然笑着否认,但我是也认为是这样的。现在大学毕业的我在外地打工,我自己不经常跟她通话,总觉得没有那么多要说的,好在有微信,偶尔跟她聊两句,听她说说家里的事。不过在外面时间久了,总想回去,我总觉得我应该陪着她老去。
奶奶
我的奶奶没有像很多人描述自己的奶奶那般,他们可以找出很多的案例说自己的奶奶多么疼爱他们,告诉他们很多人生哲理,生活经验。我的奶奶是地地道道的务农老妇。她有一双裂纹很多的老手,裂纹处有很多黑渍,已经无法用水能清洁干净。我小时候,奶奶家地里种了很多果树,山楂树和桃树比较多,一到暑假,我们这些孙子,外孙总要去奶奶家住上一段时间,美其名曰帮忙看桃。其实很少有人会去摘,可能会有附近村里的小孩忍不住会去“偷摘”一些,这种事,小时候我们也没少去“祸害”别的人家。被抓住了也顶多是被“恐吓”一番,大人之间互相熟识,不会有很重的惩罚,不过,那时候我们做的都小心翼翼,生怕被抓。
最近几年奶奶的身体也不好了,尤其变得“稀罕”他这几个孙子了,可能几个孙子都考上大学让她在村里也脸面有光。奶奶希望我多回去,最好能住几天,不过这样的想法现在越来越奢侈了。前些时候,我妈说奶奶突然心梗过一次,送医院及时,没出什么大问题。但我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孙子,一个都不在身边,她会不会觉得很凄凉!
这段时间,奶奶好像是学会用微信了,没事还通过微信叮嘱我些事情,他应该是想听他的孙子说几句话。就在昨天,我突然看到奶奶把我前些时候发的朋友圈的内容挨个点赞了,她可能是想让我主动跟她聊两句。我现在生怕她的老去失去我的陪伴。
姥姥
在我眼里,我的姥姥是位能人,也是很坚强的一位老人,我好像从没见过她哭过。
小时候我妈一揍我,我就哭,我妈看我哭,就越想揍我。这种时候基本都是我姥姥帮我拦着,责骂我妈。所以我一直都觉得我跟姥姥更近。姥姥有啥好吃的也会给我留着,小时候没有零花钱,姥姥让我帮她买菜米油盐的时候总是多给我钱,剩下的我就能买几个冰棍吃。所以我小时候,没事就往姥姥家跑,去了就能“改善伙食”。
我小时候身体确实不好,夏天在比较阴凉的房间待时间长了,会“阴着”了,就是生病了。姥姥平时会看医书,能拿针给我扎十指放血,黑血一放出来就没事了。我妈说,他们几个就没那狠心,不敢帮我扎。现在姥姥患有糖尿病,饭前都要给自己扎针,她自己给自己定的饮食计划,还要照顾切了胃的姥爷。我认为,之所以他们生活还能这么紧紧有条,都是我姥姥的功劳。
前段时间,舅舅用手机小跟我视频,姥姥在手机前一直笑靥盈盈,问我的近况,叮嘱我该注意的事,我也笑着应答。我能想到她听见舅舅说看到我了,挪着她稍显肥胖的身子,步履蹒跚的走到我面前的样子,对于这样一位从小对我关爱有加的老人,我有自己的愧疚。
我自己是长大,逐渐成熟了,但我发现我对她们来说也越来越不可人,不像小时候那么招人疼了,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们表达这份心里的牵挂,我想现在就应该关掉电脑,给她们发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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