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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文学杂志《字花》在香港诞生
关于《字花》
提到“字花”这两字,大多数人可能和我的反应差不多,会第一时间想起流行在广东一带的扑克玩法,但其实今天要推荐的是一本已在香港流行了十余年的文学杂志。《字花》由水煮鱼文化制作有限公司出版,除专题以外,每期均有文字、视艺和跨媒体创作,以及文学、影视和文化评论,很受香港各年龄段“文青”认可。除此之外,杂志还会很认真地分析流行文化,向公众介绍一些不算“知名”的作家。
为什么说《字花》是从严肃文学疲态中诞生出来的呢?在其诞生前的香港,严肃文学与流行文学已经分开来了。愿意撰写严肃文学的作家与其作品逐渐边缘化。参与创刊号以及曾担任主要编辑的邓小桦老师,谈及创刊由来:试图将现实的关怀和纯文艺的关怀相结合,但又要和旧的现实主义作品不相同,同时让很专业的作品和很不专业的作品并存。并且要从设计、包装令杂志更加多样化。
▲《字花》杂志封面以及内页欣赏《字花》独特的风格,和主创团队大多是80后有关,梁文道先生曾对此也做过评论分析,他认为这点是导致其“另类”的主要原因:《字花》这个编辑团队作者团队主要是一帮非常年轻的人,就算不是真的是80后,至少也常常在伪装是80后。这群真80后或假80后在香港非常特别,在香港我们讲80后的时候,它有个独特的含义就表示它不只是80后那么简单,而且他们是对社会有所关怀,而且毫不惧怕表达自己的意见,哪怕用什么方式都可以。所以他们会上街,他们会游行,他们会做很多样的社会运动。
正因这样的特性,发展至今《字花》的编辑已以“90后”居多,颇有些传承的意为,在发行的十余年间,在职编辑团队尝试过大大小小的改版,这也是现在仍能保持活力的缘故。
▲阅读《字花》的读者本期公众号讲为大家分享两期我们特地从香港带回的两本《字花》刊物内容,也是自7月再度改版以来新刊,分别为《74期:目击者》和《75期:叛逆者》。
▲《目击者》与《叛逆者》相继在一片毁坏与建造的尘烟中诞生74期:《目击者》
《目击者》:
“目击者”为见证之眼,逆溯资讯与历史迷雾,重新与事件相遇。
照标题的说法,这是个 “充满目击者的年代”,追问目击者是谁,以及目击的方式与意义。访著名摄影师谢至德,看他历年怎样把目击经验转化为光影瞬间,以至凭著自觉的镜头重塑事件,织成万念。
目击如果是震央,涟漪就是叙事,国家机器和大众媒体在重构事件、製造目击者,众多被经验的事件也以小写的方式反抗著,李立峰回顾传媒生态流变下的目击史、李继忠的证物处理让叙事的秩序暂时裸裎,李维怡与唐睿的小说则渗透了纷纭视界,承载著社会事态的隐微肌理。
更有张历君探视梅兰芳与爱森斯坦等人的历史关头,朱少璋和樊善标反思散文的见证伦理,李薇婷藉两部小说追问历史书写的可能,而我们在张施烈的画作A quiet box前,又处于怎样的目击状态?
本期《目击者》的内容可以说非常丰富,目击者来自现场,又不断在生成,即使沉默也会随时成为介入现实的历史角色。
▲《目击者》本期内容中,最吸引我的是“历史十字路口上的见证”,故事由一张极其罕见的照片引入,这是张梅兰芳、特列季亚科夫与爱森斯坦和合照。
1935年,京剧大师梅兰芳率团访问苏联,开始了为期一个多月的巡回演出。从莫斯科到列宁格勒,梅兰芳把京剧这门古老的东方艺术奉献给了苏联观众。演出不仅引起了普通观众的兴趣,更吸引了当时在苏联的著名左翼戏剧家,其中既有苏联本国的爱森斯坦和特列季亚科夫,也有德国的布莱希特,于是这张合照便诞生了。
▲ 梅兰芳、特列季亚科夫与爱森斯坦拍摄当天,特列季亚科夫也到场帮忙。在佈置灯光位置时,他提议:「梅兰芳先生与爱森斯坦这一次合作,是值得纪念的事,应该摄影留念。」于是梅兰芳和爱森斯坦就在演区裡照了相,并请特列季亚科夫加入,三人合影。
这张照片最终保存下来,成了历史转折时刻的重要见证。合照后不久,斯大林发动肃反运动,数十万人被处死,特列季亚科夫也在两年后被枪决。历史的沉重与偶然在这篇文章中展现得尽致,非常值得一读。
《75:叛逆者》
《叛逆者》:
不平则鸣,从破格与异议的精神谱系,拟想不日的僭越。继「目击者」后,改版后的《字花》聚焦第二种人间处境:叛逆。
叛逆离不开行动,其实也离不开体制和权力,两年前由民间走进议会的朱凯迪,对抗争方式的转变有什么新体会?他在专访中,从个人的抗争前史畅谈到如何打破叛逆本身的框限,在在透射出艰难时局下对个体与集体、叛逆与顺服的独特思路。要知道,叛逆也有「谱」,马杰伟为大家整理社会异类的文化想像,其中叛逆的光谱最为浮动,背后可能只是反映著巩固主流的仪式。
本期关于“诗”的内容,强调了“另辟蹊径”奚密细读顾城和夏宇的两首诗,反抗的气质体现了先锋的精神。游静和崔舜华,前者以诗写出破框之难,后者深入独行的拉扯,无疑提醒了内省作为长久抗世的方法。
《叛逆者》中的内容,充斥着各行各业人对于本专业“不媚俗”“不盲从”的气息,文字中具有强大的力量。
《叛逆者》除了宏观,还未读者带来了细节中的小小反抗,著名现代诗学者奚密,聚焦顾城和夏宇的两首诗,从中看到除了是对体制的质疑以至扬弃的手势,也是文学史上两道值得反覆细读的忤逆身影。
文章中提到“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堪称当年一代人的宣言。但是,八十年代中顾城的诗风开始有了转变,它的主题和语言都明显背离了朦胧诗的模式,深入魔幻和超现实的视界。直到1993年10月去世,顾城这八年间的作品,从《从犯》和《如期而来的不幸》到组诗《鬼进城》和《城》,代表了文学史意义上的一种叛逆。
我理解的杂志所写的“叛逆”,不单单是青春期行为,而是将其放大且转换成冲破束缚或打破条条框框的行为,在现实成为一盘走不动的棋时,敢于另辟蹊径去寻找出路。谁也不愿自己的生活死水一潭,可能够鼓起勇气架起桥梁的人少之又少,可至少我们能够投入石块,以己之力冲破现状。相信你读后会和我一样喜欢这本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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