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年间,罗浮山仙气缭绕,吸引了许多生灵在此修炼。
有一只叫一飞的鹩哥鸟藏在深山里修炼成了妖,因为道行浅,只会说人话,不能化成人形。有一天,这只鹩哥妖在林间觅食,不幸被一个猎人的箭射伤,它忍痛飞行逃命,终因乏力掉落在山谷。碰巧有个叫傅娟的少妇在山谷里采药,她发现鹩哥受伤跌落,就用随身携带的药油帮它涂抹伤口。
一飞的伤口很快就止血了,不一会就恢复了。喘过气来的它开口说话了:“恩人,谢谢你相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愿回报。”
傅娟听了感到惊讶,她知道是遇到了一只有灵性的鸟了,于是就把自己的烦恼告知了一飞。
原来,傅娟的娘家在十里外的田心村。她的老父亲傅吉是个有名的外伤郎中,手里有几副祖传的跌打药方。她从小就被指腹为婚,许配给了罗浮山下清河村的谭恒。后来谭家生意失败,家道中落,谭恒的双亲也因郁郁寡欢而早逝了。但是傅吉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在女儿到了成婚的年龄,仍然把她嫁给了谭恒为妻。
未嫁之时,那谭恒态度谦逊有礼,深得傅吉的好感。只是在傅娟嫁过来之后才发现,谭恒实际是个脾气非常暴躁的人,而且还嗜赌成性,家里的钱都被他赌光了。为了维持家计,傅娟只好到山上采药去集市卖。
仅仅是辛苦就罢了,偏偏谭恒发起怒来就对她拳打脚踢,还不准她自己回娘家。每天傅娟在山下集市卖药的钱大都被谭恒抢去赌了,傅娟觉得未来生活无望,她很想一走了之,但是又不知去哪里好。
每次过节回娘家,谭恒都和她一起去,他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骗得岳父岳母很是满意。她的父母根本不信自己女儿说的话,还劝女儿要守妇道,和丈夫好好过日子。只有她的弟弟傅仲怀疑姐姐在家被姐夫欺负,但是年少的他也没能说服父母相信姐姐的话。
看着傅娟愁眉深锁的样子,鹩哥一飞心情也沉重起来。他恨自己除了会说人话外,没有别的本事。他思忖着怎么帮傅娟诉说真情。
为了得到真相,一飞陪伴在傅娟身旁,观察她的日常生活。他亲眼目睹了谭恒抢她的钱去赌博,还动手推到柔弱的傅娟。
这天下午,谭恒又输了钱回来,他要傅娟把她父亲的秘方写下来,给他拿去换钱。那些药方都是祖传的,很值钱,傅娟不肯写给他。蛮横而暴躁的谭恒一把将她推到门口的大石头上。
傅娟被石头碰得头破血流,一时间昏了过去。一飞展翅在空中盘旋,他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向田心村飞去报信。
只一刻钟,一飞就来到傅吉的院子里,看见傅吉正在晒草药。一飞在他面前叫起来:“你女儿在人家的门前,被谭恒打得半死不活了!”
傅吉听见一只鹩哥说着人话,他抬起头,指着一飞呵斥着:“你这只衰鸟!好说不说,我女儿嫁的不知多好!你快滚,别来呱噪!”
一飞见他不信,就反复不停地说着:“你女儿在人家的门前,被谭恒打得半死不活了!”
傅吉听着很刺耳,拿起扫把对鹩哥拍去。一飞闪身躲过,悻悻地飞回清河村去了。
鹩哥妖一飞回到傅娟家里,看见傅娟不见了,谭恒正在剁着肉碎。一飞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原来那残暴的谭恒把傅娟剁成肉碎了!
鹩哥一飞此刻更恨自己本领不大,只学会说人话,没能就到傅娟的命。他忍不住又飞回田心村去,对着傅吉大喊大叫:“你女在人砧板下,剁融剁烂做咸虾!”
傅吉哪里肯听,有拿扫把打他,鹩哥拼命躲闪,仍然不肯休止地喊着同一句话,直喊到声音沙哑。日落西山时分,一飞累得再也发不出声音了,才无奈的离去,离开之前,从眼里留下了两滴眼泪。
一飞的眼泪滴在傅吉的洗药盆里,洗药盆里的水顿时变成了一面镜子。这让傅吉惊叹不已,他凑过去看,只看到镜子里女儿被谭恒拳打脚踢,被他一把推倒,撞破了头。然后又看见谭恒在剁肉碎的情形。
原来是鹩哥妖把亲眼所见的情景录在了泪珠里,他拼着消耗去五成的修行,将泪珠化成镜子,在里面可以看见一切真相。
第二天,是民间的乞巧节,那谭恒挑着一担肉饼来探望傅吉了。傅吉问他:“你怎么打我女儿了?她现在怎么样?”
谭恒彬彬有礼地回答:“岳丈大人,我昨天和她有点争执,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我以为她回了这里,所以一早赶来赔不是,希望岳父不要怪罪。”
此番态度,让傅吉的气顿时消了大半。他想:或许是女儿也有错呢?作为女子,出嫁从夫,确实不应该和丈夫争拗的。
傅吉随即叫夫人蒸熟肉饼,招待谭恒。谭恒哪里肯留下来吃饭?推说要去寻找妻子,就离去了。
十五岁的傅仲觉得事有蹊跷,忙提醒老父:“姐姐既然离家,不可能不回来这里,难道其中有诈?”
傅吉才又回想起洗药盆里的镜子。正想着,忽然听见夫人大叫:“指甲!这,不是女儿的指甲吗?!”
话刚说毕,傅夫人就昏了过去。傅吉凑过去一看,在肉碎里看见了女儿的指甲。他这才相信,原来那只鹩哥说的都是真的!
伤心欲绝的傅吉才和儿子去报官,捉拿谭恒,为女儿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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