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容许我忏悔，我的孩子。
他看到我回来的时候，嘴角有很明显的弧度。我觉得那是一个准备充分的演员，面对舞台时自信的微笑。他拥抱我，嗯，只是他单方面的拥抱我。
“妈妈，小白死掉了”。
孩子想说什么的时候，不赘余的哭腔更显得真切。他越来越像我的孩子了。我回应他，轻抚他的额头。有点灼手，我真后悔对他如此温柔。肯定是小白死了，我多少有点难受。我习惯叫他“7号”。但是有人建议我给他起个名字。看着他，我只能想到“恶魔”这个词。于是，就这样叫他了。并把世间所有的荣耀授予这个词。告诉他，这个名字饱含着我对他的期待。于是，他很乐意我叫他“恶魔”了。虽然偶尔喊“7号”，他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埋葬小白的时候，我披散着头发，挖坟。嗯，一直在挖。他看着我，一声不吭。因为我告诉他，埋葬死尸可以救赎灵魂，但是需要一个庄严的过程。其实他不该知道这些，他甚至不该知道什么是死亡。但由于我的疏忽，房屋的某个角落一定有本我没藏好的书。他的理解能力强到让我不安。慌乱的心情，甚至让我不大记得自己在做什么。我挖了很大的墓穴，起先是为小白量身定做的。然后可以埋下“7号”了，再然后可以埋下我自己了，最后我累了。我躺下来，天随意地抛下些雪花。他也跳进来，躺倒我怀里。
“妈妈，我们在给小白暖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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