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一家人从郑州回来了,他婆家在黄河北岸,大堤南面,属于黄河滩搬迁区域。我和先生,还有小妹、妹夫,我们一起到他家去帮忙,我们姊妹几个相聚,瞧瞧他的新家,顺便看看有没有可利用的“宝贝”。
当我们来到二妹家的时候,他们的村子几乎成了废墟,90%人家的房子都已经推倒了,看到整个村子都是残砖断瓦,如同这里刚刚发生过地震或者战争。个别老人在自家的院子里寻找废旧的砖,把这些砖砍好啦,一块儿能卖一毛钱,新砖是5毛钱一块儿。干这种活的人大多是上年纪的老人,他们砍砖能挣到一些零花钱。
村里的人,他们目光深沉,步伐缓慢,表情严肃,他们的眼神是那么复杂,有无奈、有不舍、有留恋。对这片古老土地深深的留念,以及对美好往事的回忆。这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是他们长大的地方,是魂牵梦绕的地方,是特别熟悉的地方,他们不舍呀,家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他们亲手打磨和栽种的。他们的童年青春就在这里度过,他们熟悉这个村子的各个角落,对这个村子充满了深厚的感情。现在他们要搬迁到新的房子里,虽然是高楼大厦,但是他们还不习惯。每次远离家乡到外地打工,熟悉的故乡常常出现在梦中,这里是他们的根,现在往事的证据被清除了,记忆在哪?搬迁人的心中有痛,有不舍,更有留恋。
先生和妹夫干一些体力活儿,我和小妹把二妹家的花草、蔬菜刨出来。小妹让我陪他到附近院子里转一转,看有没有特别的旧物,他想把这些东西拿到幼儿园,染上颜色,让孩子们见识一下农村的老古董。小妹捡了一些草帽,椭圆形的篮子,还有一些大盆,小缸之类的,这是农民家庭以前用过的器皿,现在搬新家了,住上楼房了,这些东西都被遗弃了。小妹搜寻了一些破旧物品,临走装到车上,他想象着幼儿园的孩子们看到这些物品的表情,我想孩子们会很好奇,也会很喜欢。
小妹学历不高,本来是学医的,却当了幼儿园的老师,他特别受学生欢迎。每到一处,小妹如果发现适合孩子们玩儿的,或者幼儿园有用的,他就要拿到幼儿园,幼儿园就是小妹的家,花呀、草呀、树呀、根呀、木板呀等等,他都往幼儿园搬运。小妹虽然不是正式的老师,但是他比正式的老师更热爱工作,热爱幼儿园。小妹性格活泼,喜欢跟孩子们一块玩耍,他人缘很好,工作又特别负责认真,是幼儿园真正的骨干教师,代课十几年的小妹,进入了幼儿园的管理层。小妹在,孩子的快乐就在,同事的笑声就在。小妹真是一个天生的孩子王,他到哪里,哪里就快乐。
在黄河滩搬迁的村子,我和小妹用了将近一下午的时间,刨了一些竹子根,把竹子栽种在老家门前,我要做一个有气节的人。
经历了黄河搬迁,看到自家的房子虽然有些破,但感觉非常亲切,从小生活在院子里,更喜欢有院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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