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读了两篇《奉教人之死》《南京的基督》。和信仰有关,和善念有关。
《奉教人之死》是从古书上改写来的。一位名叫罗连的孩子,饥寒交迫,在圣诞夜倒卧在圣塔露琪教堂门口,得到神父的垂怜和抚爱,留在教堂。关于身世,少年说家乡在天国,父亲是天主,其他一笑而过。
少年信主之心十分坚定,手戴青玉念珠。他面如冠玉,声音温柔,师兄熙梅旺视他如手足。
突然有一天,有传言说伞铺的女儿和罗连有情愫,那女子上教堂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有人说看见他们互递情书。
罗连说绝无此事。
一天,熙梅旺拾得女子给罗连的情书,问罗连,罗连说,自己只是收到她的情书,并未和她说话。
不久,传出女子有了身孕,罗连无法辩白,被逐出教堂,流落在外。但是他夜夜仍去教堂祈求天主保佑。熙梅旺很受打击。
伞铺女子生下一个女婴,熙梅旺有空就去看望,抱着女婴,泪流满面。
一天,长崎大火,烧了伞铺那条街,女子发疯要去救孩子,被人拉住,熙梅旺也冲去救护,被火阻挡。
这时候罗连冲了过来,高喊:“主啊,祈求带领!”冲进了火海。众人以为他为了自己的孩子如此奋不顾身,还唾骂不已。只有女子跪伏在地祈祷。
他抱着孩子冲出来时,房梁掉落,最后一刹那,罗连将孩子抛过来,落在女子身边。熙梅旺冲过去,罗连已经奄奄一息。
女子忏悔,孩子并非罗连的骨肉。
熙梅旺把罗连放下时,大火烧坏了罗连的衣物,众人才发现,罗连是个女儿身。
《南京的基督》:南京少女小金花,年仅十五岁,是个暗娼。她五岁手洗,是个虔诚的教徒,家里供奉着圣像。
客人说,你干这行,上不了天国。
小金花说,她相信主会体谅她的难处,她要供养老父亲。如果主不能体谅,那主和公署里官员没什么两样。
小金花罹患了梅毒,她就停止了接客,然而也没有好起来。
小姐妹说,把病传给客人就会好的,某个小姐妹这样干的,然后就好了。
那客人怎么样了?
客人瞎掉了。
小金花跪在圣像前祈祷:因为要养活两人,才做这样下贱的营生,但是除了污了自己的身子,不曾给别人添麻烦。病了也不想为了自己的幸福,给别人带来不幸。
客人来了,她坚持就陪着吃东西说话,客人强求,她就把病体给人看,渐渐没人来了,她的生活陷入困境。
一天来了个外国客人,两人语言不通。金花摇头,外国人把价码一加再加,提高到十美元。金花只是觉得这个人眼熟,想了很久,发现他像十字架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酒气熏人,对她柔情,夜里,金花梦见基督来了,让她吃了桌上的菜,病就会好。
一觉醒来是个梦,客人没有付钱已经不辞而别,金花觉得身体舒畅了,觉得那个人果真是基督,跪在圣像前热切祈祷。
后来一位来者知道这个故事,也知道那个混蛋染病了,在金花面前没有说破。
善良是人心中金贵的东西,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是她们最坚固的信念,支撑她们在逆境中前行。她们因为善良而尊贵,人心的尊贵却与身份无关,总会在某一瞬间打动你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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