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繁华的中州相比,极北之地是另外一番景象,天与地仿若没有了分界线,连太阳似乎都不愿眷顾这个偏僻的角落,一年四季都是灰蒙蒙的,狂风倒是肆虐,鬼哭狼嚎一样地呼啸而过,席卷地面,直至极北极北的尽头。
地面尽头,是一片怪石耸立的峭壁,此处的峭壁,通体呈黑色,山石没有棱角,倒像是一个磨平的圆柱层层叠起,不规则地错落着。峭壁之下,便是滔天的巨浪,分不清灰暗的天色,还是黑色的峭壁,连带着浪花都是黑色的,凶猛地拍击在黑色的柱石壁上,碎裂开来,跌落而去,又拍击而来,终年不息,日日不绝。
这样的地方,除了呼啸的寒风和拍岸的浪涛,再不见其他的生物,连寻常海边常见的飞鸟都绝了踪迹,更不可能有寻常人的踪影。
今天,一切却突然变得不寻常起来,黑色的柱石之上,竟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孤身伫立在茫茫一片的黑色当中,格外的突兀,格格不入。
那白色的身影,竟是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女子,面色清秀,倒也是个绝色女子,披肩长发随意落在白色衣衫上,眉心处有一抹的粉色的印记,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恨,通天的恨。
“极北之地长恨海,你便愿呆在这样的地方,都不愿与我相见吗?给我出来!”白袍女子向黑色的大海大声吼道。
天地之间未有其他的声响,回应她的只有的终年不息的海浪声,不断拍击在黑色柱石之上。
“出来!给我出来!我谢依依竟不能让你见上一面吗?”谢依依一边狂吼,双手挥舞着祭起法决,在其身后竟浮现出一团白色的光团,呼啸着砸向黑色的海面。
轰隆一声,白色光团砸在黑色的海面之上,海浪仿佛都激发了怒气一般,更加汹涌的扑到黑色柱石之上,竟溅起了一面数长高的水墙,拍向白袍的谢依依。
谢依依招手之间,向前进了一步,那汹涌而来的水墙便在她面前碎裂了,水花溅落,却一丝都没有能近得她的长袍。
谢依依又往前进了一步,海浪的呼啸声越来越大,天地之间仿佛正酝酿着更大的风暴一样,稍不留神就会彻底点燃一样。天色越来越黑,连带着大海的咆哮,看似无形,却挤压到黑暗中一抹白色上面,谢依依的脸面越来越凝重,她一手掐着法决,死死盯着眼前的这片大海,就这样坚持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谢依依猛地往后退了三步,黑色的浪花瞬间便拍击到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只见她脸色泛红,发梢之处隐约有些许汗珠。
谢依依站立在原处,调整了体内几乎絮乱的气息,“极北之地长恨海,你借助这长恨海的力量逼退我,却始终不肯出来与我相见是吧,我这便走,好,我谢依依对着这长恨海发誓,此生再不见你,从此你我,情断意绝!”
一道白光闪过,谢依依转身离去,原本黑色的柱石地上竟留下了一道三丈长的豁口,如同一道的抹不平的伤口,赤裸裸的展现。伤口若能留在外面,而不留在心里,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从此,世间上了一道白衣飘飘的女子,多了一个狠辣无情的相思门。相思门崛起在中州之上,没有人知道相思门的宗门在哪里,只知道相思门弟子身穿紫红衣衫,行走在世间,不论是非,杀戮无数,成为有名的邪派。
更不为人知的是,极北之地的长恨海边,每隔三年,海边的柱石之上便会增添一道豁口,一道比一道长,一道比一道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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