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来到了辅导班。明亮的灯光下，打印机哗哗地响，一张张上课资料，一一打印出来。突然，程老师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廖老师，这次丁同学没考好，只考了61分。”这刺耳的声音，如同乌鸦的哀鸣，听了真令人难受。
这孩子跟我上课，时间不算短，快一学期了。我虽教得用心，他却进步缓慢。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上次的课，我复印了他的考卷，拿回家自己尝试做。我本职业学校的老师，今年头一回教初中，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灯光下，怀着一种崇敬的心，铺开试卷，细读短文。真是没想到，题目不简单。阅读理解，我做的答案与参考答案，有些出入。看了参考，才发现自己的瑕疵和差距。看来，我也要多做题目。只有多练，能力才会提高，思路才会打开。否则，光说不练，假把式。
我又看看文言文。“出道”太晚，文言基本看不懂。找来辅助的资料，一点一点啃。这个过程，艰难而痛苦。好在我35岁之后，养成了严谨的习惯，做事一板一眼，脚踏实地，不偷奸耍滑。我按照文言文的阅读要求，字字落实，字眼一点点扣。有时遇到不会的或拿不准的字词，到处找资料查证，力求做到最准确。这样一来，速度虽慢，心却踏实。可我觉得，对得起孩子。
晚上，大教室里，我和孩子面对面坐着。我简单问他考试的情况，为何会考那么差，试卷哪里不会？他基本不记得了。我从包里掏出打印好的资料，伸手递给他。然后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资料开始了讲解。今天准备的题目，便是期末考试卷的考题。
第一篇阅读理解节选的《苏州园林》，我提问的时候，孩子已经忘记了这是一篇说明文体。其实，这不怨孩子。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始终练习散文、记叙文。说明文仅开了两课时，又没有专门的复习，别说孩子了，我都快忘的差不多了。第二篇是一篇写景散文。这种题型倒是经常讲，而且这篇阅读的难度，不大。我讲题随意的间，又问起孩子考卷的答案，他仍是以不记得回应我。唉，无论如何，孩子考不好，老师都有责任。
课讲得口干舌燥，我中间去前台倒水。孩子的妈妈，翘起一只腿，静静地坐在前台旁边的一张小凳子上。看着我进来，投以微微一笑，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尴尬、无奈、心虚各种情感一股脑涌上了心尖，赶紧倒上水，迅速逃离前台。回到教室坐下后，心情忐忑着把课讲完。
下课了，孩子的妈妈等在教室门口。我硬着头皮，走出了教室。看着孩子的妈，笑一笑，用主动寒暄的方式缓解尴尬的场面和内心的虚伪。然而，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主动说起了孩子考试的事，孩子的妈，显然不满这个成绩。我们边往电梯那走，边聊着孩子的成绩。这一路对我而言，真是路漫漫兮修远。这次的考试，我虽做了解释，内容大多书上的。然而，这种苍白的解释，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我无法推脱责任。孩子考不好，老师有责，毋庸置疑。
假期这个时段，我要好好反省。把试卷拿出来，常做做，多练练。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孩子，也不枉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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