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马来西亚旅游的时候,齐小妞自己挑选了一个汪汪队的水壶,特别喜欢。所以旅游回来的这几个月她一直都用这个水壶,虽然之前也有过摔磕,但昨天这一摔可以堪称“车祸”。因为这个淘气的水壶直接从我飞驰的小电驴上跳车了。当然这个水壶的质量远比我想象中的好,这么一摔居然只是水壶封口处的塑料圈裂开了(不过我这也就只能在自己心里活动一下了)。那时那刻的齐小妞,特别的伤心,也特别的生气……
指责好像是人与生俱来的本领一样,不太会说话的幼儿也会用行动表达。发生了这样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齐小妞已经彻底被她的情绪所俘虏了。她嘴里反复重复的说:“谁弄坏的,谁就赔一个!”我并没有打断她,只是试图在心里先唱个独角戏。(因为我很容易被齐小妞的情绪,我们的N次战争的开始都是因为我没把持住自己,被她的情绪沦陷了。)幸好昨天读书会的时候我们有讨论人之所以有两个眼睛,两个耳朵,一张嘴巴,是因为我们需要多观察,多倾听,少说。
当我们抵达小区单元楼下的时候,齐小妞的情绪不断上涨。于是我对她说(这里需要强调的是我的态度还是很温柔的,并无大吼大嚷):齐齐,我想告诉你。水壶摔坏了,我觉得很糟糕。这个水壶是你最喜欢的水壶,你一定很难过。我也看到你真的特别气愤。
齐齐特别气愤上楼了,几乎是跺着脚上楼的(我看到了一个极其渴望被看到情绪的齐小妞)
回到家里以后,她换鞋脱衣放书包的一系列动作都是愤怒情绪满满,嘴里依然反复着那句话:“谁弄坏的,谁就赔一个!”
插播一下我那一刻的心情,其实说完全没情绪自己都不相信,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觉得她的指责是面向我的,所以心中冒出被冤枉了的委屈。
回到家里的齐小妞,大概觉得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就开始释放,在卫生间大哭。我并没有及时过去。而是坐在客厅平复自己的情绪。过了几分钟哭声停了,她来到客厅,对我说:“我真的很伤心。”
情绪已经稍有平复的我拉着她来到她的卧室里,她还继续在抽泣(感觉是有一些克制)
我对她说:“如果你真的很伤心,就大声哭出来吧”
就在那一瞬间,像是被完全理解了,又像是被允许了,她竭斯底里的放声大哭。我抱着她,一只手在她后背轻抚。大概几分钟哭声越了越小了,最后没有了。
她说:“我去拿张纸擦擦”
再坐回来的时候,我抱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我继续肯定地说:“水壶坏了,你真的很伤心。”
她点点头
我接着表达:“我也不希望水壶摔到地上,你觉得妈妈希望水壶坏吗?”
她摇摇头
随后我的电话响了,我告诉她,我先去接一个电话。
等我接完电话回来,她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水果了。看不出之前经历了不愉快。
我坐在她旁边问:“齐齐,现在你感觉好一些了吗?”
她点头
我觉得情绪处理了,可以解决问题,于是说:“那我们一起来想想这个摔坏的水壶怎么处理吧!”
我先描述了一下我看到的水壶的现状,我拿起水壶在她面前做了演示(主要是看看漏不漏水,结果是不漏水,只是一个扣摔裂了)
她说:“那怎么修呢?”
我说:“我们试着粘一粘吧”
接下来就是拿工具,开始动手粘
呵呵 你一定不要认为这个问题已经解决完了。
见她情绪平复了,我便去厨房预备晚餐了。因为厨房与她的房间挨着,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她走进卧室把门关上。
我切着菜,突然又听到她的哭声。于是我来到卧室门口
只听她说:“水壶,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一边说一边哭……
这让我想起最近给她读过的一本绘本《吉姆的小狗》,这本绘本主要是让我们学会帮助伤心的同学。讲述主人公吉姆的小狗死了,他很难受。老师和同学们想了很多办法来安慰他、帮助他,有的同学的帮助甚至激怒了吉姆。儿童心理咨询师夏抱玉老师在绘本开篇之前写到“亲密关系的突然丧失,引发了吉姆的焦虑和悲伤。最好的办法不是转移注意力,或者要逗他马上就开心起来,而是安静地陪伴他,给他充足的时间和安静的空间,允许他悲伤和难过,允许他将内心的痛苦宣泄出来,用哭泣将思念和不舍倾诉出来,然后和他共情----表示理解、认同。也可以多一些肢体接触,比如抚摸他的背部、拥抱他或者搂着他的肩膀,让他感受到爱和支持,使他的内心变得坚强,从而更快地从悲伤中走出来。”
虽然相比吉姆有生命的狗来说,齐齐的水壶是无生命的,但是它在齐齐心里是有生命的。或许在她心里这个水壶对于她的重要性来说不亚于吉姆的狗。所以我也更加理解她与水壶的对话。我知道这就是她需要的那个空间,我也愿意给她时间,并陪她一起。
昨晚睡觉的时候她特意把水壶放在床头她可以看得见的地方,我没问为什么,因为我知道她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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