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搁白天还好,还能看着远处的山啊啥的辨认位置,这大晚上的哪哪都黑漆漆的。刘波赶紧抬头看天空,“卧槽,刚还满头的星星,这会儿咋一个都没了。”
刘波这会儿头皮发麻,他忽然想起自己包里应该有把军用手电,赶紧打开背包翻找起来。就算是在这荒无人烟的黑暗里,手里有点光亮总是会让人多少有些心安。借着手电的光亮,刘波试着按记忆中的方向往前走,眼前能看到的除了荒草就是土坡。
“牧民大哥~牧民大哥~”一边走一边喊,却没有任何回应。走着走着,刘波忽然听到似乎是身后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沙沙声,像是脚踩在沙子上的声音,又不太一样。“牧民大哥?”。刘波打着手电回身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只听到不远处的一个草坡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磨牙一样,刘波将手电往那个草坡照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在庆幸是自己疑神疑鬼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草坡后面窜出来,一闪一下就不见了。刘波心跳腾腾的就上来了,“莫不是遇到那掏夜的狼了?”
他之前听战友说起过,这种在藏区驻防的部队在野外拉练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在外面过夜,深更半夜的时候贸然一声狼叫能把人吓得半死。要说狼,刘波倒不怎么怕。要是放驻地只要手里有家伙,那狼在刘波眼里也就是个活靶子。
刘波不敢再瞎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刘波不禁的手伸向了身后别着的军刀。身后还时不时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刘波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呼呼的喘着粗气,“奶奶的,让老子看看你到底是个啥!”一咬牙,刘波转身拿手电冲着声音的方向照过去。借着手电的光,他看到一对红的发亮的眼睛。刚才的胆气一瞬间全没了,吓的刘波掉头就跑,一口气跑了足有十来分钟,刘波感觉自己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尽量稳住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听声音那个东西还在身后跟着,刚才手电恍的太快,也没看清那东西到底长个什么样子,不过他敢肯定的是,那东西绝对不会是狼,谁家狼有大红眼的!还没等他喘匀气,一个黑影从旁边窜出来将他一下子扑倒,甩了出去。那一下甩得有近十米,然后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摔的刘波内脏一阵翻腾,心肝脾肺差点没吐出来。
那东西就在他正前方,借着手电的光亮刘波终于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模样,看上去得有两米多,看上去就像被开水烫的皮开肉绽的大耗子,黑灰色的稀疏毛发下灰白的皮全是裂口,浑身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液体从开裂的皮肤中间渗出来,长而且长着爪子的四肢呈一种奇怪的扭曲,如果是人的肢体扭曲到那种地步,动弹估计都是问题,那东西不光能动,还相当敏捷。不大的尖脑袋上却长着一对儿红的发光的眼珠子,生裂开似的长满尖牙的嘴里还滴滴答答着什么。刘波吐了一口土灰,“呸,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也许是手电的光闪到了那东西的眼睛,那东西往后慢慢退到了黑暗里。刘波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手电,右手从身后抽出随身带着的军刀。
刘波打着手电四下查看,眼前尽是荒草和杂树。被那黑毛怪吓的冷汗顺着眉头往下滴,手里的军刀握得死死的。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嘶吼,黑毛怪从后面窜出来,一爪子将刘波身后抓出几条血淋淋的大口子。刘波疼的差点没昏死过去,强忍着用手里的军刀一通乱划。军刀在黑毛怪身上化了好几个口子,黑毛怪吃痛直接咬着刘波身后的背包将刘波再次甩了出去。刘波背朝地摔在一个土堆上,身后的伤口疼的他差点昏厥过去。刘波面色惨白的靠着土堆,右手里紧握着那只坏了的军用手电,左手无力的耸搭着。刚才那怪物甩的那下,让刘波的左手脱了臼。军刀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手电一闪一灭,那黑毛怪像是害怕手电的光,不敢轻易靠前。刘波双脚一蹬地,借着那股劲将身子弹到一边,强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前跑,没跑两步就被地上的杂草绊了脚,又一头扎在地上。手里的手电也飞了出去,彻底没了光亮。刘波不敢回头看,仅凭着听觉就知道那东西已经追了上来。刘波右手忽然摸到旁边一个冰凉的东西,抓起一看,天无绝人之路,正是刚才脱手甩飞出去的军刀。刘波将军刀咬着嘴里,用右手抓着左边的肩膀,一咬牙,将脱臼的左臂生生接了回去。
听着身后又是一声嘶吼,那黑毛怪物挥着爪子扑了过来。刘波就地一个打滚,黑毛怪物一头扎在地上。趁黑毛怪还没爬起来。刘波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上弹起来,扑到黑毛怪物身上,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用右手握紧军刀,在怪物身上一通乱攮。“来啊!!干你娘的!!”
黑毛怪物疼的嗷嗷乱叫,扭曲的爪子在地上不停刨着。刘波用刚接好的左手紧紧勒着怪物的脖子,任凭那东西在身下如何折腾。不知道攮了多少刀,黑毛怪物终于倒在地上不动了,只剩下一只爪子一抽一抽的。刘波也耗尽了力气,松开胳膊从怪物身上摔了下来昏倒在地上。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子旁边本来应该被他刺的千疮百孔的怪物,变成了身上披着羊皮的一起吃肉喝酒又忽然消失了的牧民大哥。刘波正躺在血泊里,身上的伤口莫名其妙消失了。只有右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军刀。
刘波空洞的站在原地,思维已经彻底凌乱了,看着沾满血的军刀,刘波脑子里剩下嗡嗡声。难道自己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自己发疯之下杀了人不成?
刘波说那天是他活了这三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他说完这些脸色已经煞白,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
大猫刚想问什么,我摆摆手让他先不要说话。
我给大猫递了一根烟,又给柳叶一根,柳叶摆摆手没接。
我拿起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闭眼想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烟在桌子上摁灭。
“回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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