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洞口
“队长,这个人怎么办?”其中一个人说。
“先把他带走。”另一个人说。
“我是来交接东西的!”Tony对这群“生化战士”说。
“对不起,哥们儿,刚才你就应该和那辆车一起滚蛋。”根本没有人听他说什么,两个人上来抓住他的胳膊,从他身上搜出一只钢笔和一本日记。其他人上前用仪器对着两个箱子捣鼓了一会儿,好像在检测什么,然后把它们抬到小轮车上,往山洞里推。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放开!”他差点挣脱了押解他的人,得到的只是更有力的镇压,两个人把他胳膊捏得更紧了,扳得他肩膀要脱臼。
“所有人带回,去找张床把他推走。”那个唯一一个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拿的人说道,其中两个人听命跑了回去。
Tony被押着和其他人一齐往山洞走去,快走到洞口的时候,刚刚的两个人跑着推出来了一个病床,是医院里运送病人的那种,唯一不同的是,上面不同的位置多了几道皮带扣,他瞪大了眼睛,想起来自己见过这种床,在那些有疯子闹事的电影情节里。他拼命的弓起身子想抽出胳膊,可旁边俩人的大手像钢钳一样有力,结果顺理成章,他们像对待电影里的疯子,熟练的把他按在床板上,用皮带把他的手脚和腰部捆了起来。
“你们都给老子等着,老子饶不了你们!”他想象自己是一座喷发的火山,可回应他的只是寒风的呼啸和一群人沉默的人踩在雪上的咯吱声。没等他们把他推进洞口,他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安静了下来,开始后悔自己的好奇心,在恐惧中等待这些“白色魔头”对自己的审判。
经过洞口,天棚上大门运行的轨道,足有一米多宽的一条沟,轰隆隆,一声闷响,大门缓缓启动。弧形的天棚和两旁的墙都白花花的,天棚上的灯也是白花花的,这可真好了,他想,自己马上要和熟悉的世界说拜拜,开始体验向往已久的兔子穴居生活了。
“噗,”想到这里,他自嘲的笑出了声儿,每到倒霉的时候,总有有趣的念头蹦出来,就像他小时候刚学会说话那会儿,有一次晚上发烧到产生幻觉,对着远处的路灯自言自语,“金银财宝,珍珠玛瑙!”可那时候有家人把他及时送到医院,而这次恐怕——
“哒哒哒咚!”脚下不远处传来一串枪声,让他想起过去步枪射击训练时自己在靶壕换靶子的愉快时光,偶尔能逮到个小兔子,那时候他就想着能钻到兔子洞里一探究竟……突然有人往他脸上泼了一杯橙汁,只是灌进鼻腔的却是一股腥味儿,摆头间,身旁的“白衣魔头”们一个个趔斜倒下去,就像挨了泰森这类拳击手的组合拳,毫无还手之力。白色的世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色彩,他们的身上、墙上,到处绽开了鲜红的血花。
他的床被猛的一推,一具防护服砸在他身上,“啊!”透过头部那透明的长条的小观察窗,和他对视的不是人眼,而是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他赶紧一甩头,把这东西推了一下,让它滑下了床。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暂时是好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门还在滑轨上隆隆的响着,但周围好像也没有其他什么动静了,这时洞口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又是谁呀,他正纳闷,“咣当!”大门关闭了,一句招呼传来,“啊哈哈哈哈!老伙计,我们又见面啦。”
靠,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裂开大嘴中两排整齐的白牙,一双瞪大的、充满嘲弄的眼睛和腮帮子上那对儿发达的咬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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