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过后,飞机终于飞上云端,似乎是刚才奔跑太过神速,劳了心费了神,这会儿得歇歇了,悠哉悠哉地享受起这天高云阔的宽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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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好,可以看得见下面的山脉大河,乡村田野,遥远里藏着熟悉。抬头看天,依然还是那么高远,从来不会因为我的高度提升了万米而稍微贴近一点点。旅程漫长,外面的风景变化不大,里面的乘客却吵闹起来。
原来邻座奶奶是和一家人一起出行的,但是并没有坐在一起。不远处坐着的是爷爷,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小孙子,孩子精力旺盛,要吃要喝哭哭嚷嚷全是嘴上的事儿,爷爷奶奶也就不得消停。一会儿起来找吃的,一会儿翻包找玩具,一会儿又隔着三四排座位扮鬼脸给孩子看。总之,一番斗智斗勇、卖萌逗笑之后,孩子终于吃饱喝足玩累了,安安静静睡着了。飞机上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大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有茶香飘过来,是大红袍的味道。循着香味看过去,是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头发一丝不乱,目光炯炯,精神抖擞。有意思的是这位先生没有用飞机上的餐饮,自己带了一个硕大的保温壶和快客杯,在小桌板上行云流水地泡起了茶,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人啊,都是这样,做惯了自己,走到哪儿都不会变,即便是在万米高空。在地上的时候总想着上天,可是真上了天,飞翔的也不是自己,还是踏踏实实过着地上的那一套。我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始终在遥远的地面上寻找着熟悉的影像,就算飞得再高一抬头撞见的还是原来那个蓝天和白云。无论是多么远的地方,都有一个苟且的自己。所以,在惦记远方之前,还是先用心经营当下的苟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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