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再读杨绛先生的《我们仨》,读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没有写读后感的习惯,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应该记录点什么,感悟也好、心得也罢,闲谈杂记亦可。
记得很多年前学生时代我读过这本书,当时感受到了一家三口的幸福,即使在最艰难的岁月里,也是充满幸福快乐的。年少时,并没有读懂杨绛先生的智慧和伟大,平凡的文字里虽有有些许凄凉,但更多的是那个小家的幸福,那时候以为,婚姻家庭本应该如此,当今社会,如果还少去了物质匮乏和乱世的烦恼,应该就剩下快乐幸福了吧。
但,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玻璃脆。
如今再读《我们仨》,感受到杨绛先生的智慧,足以让我们女人学一辈子,无论是为妻还是为母,她给予的爱都如此恰当好处。为妻,对钱钟书先生的无条件无限度支持和理解,即使在最乱世最颠沛流离的生活中,即使在面对孤独彷徨时,首先想到的是对方的不易,无限缩小自己的痛苦,或是化作爱与理解,轻描淡写的赋予平淡的文字,即便生活一地鸡毛,也可以岁月静好、且自从容。识大体、知进退、无抱怨、懂释怀,一个如此智慧的女人,理应该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识大体、知进退应该很容易做到,无抱怨似乎也可以自愈,但懂释怀不易。再回首,若在生活中,对待逆境或彷徨不安,可以放下执念、释怀所有,任何烦恼与困惑都可以化作云淡风轻的文字,任何困难都阻挡不了干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一生应该可以是自在的、洒脱的。杨绛先生说,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的一起过日子。”人世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但,带着烦恼和忧虑的快乐也是快乐,没有永远本身就是永远。
为母,对钱瑗的爱,无时无刻不在,但又绝不是笼罩。能看到一位慈祥妈妈对孩子的深爱和担忧,亦能看到一位智慧妈妈对孩子的尊重和放手。杨绛先生说,长大后的钱瑗,像姐姐那样照顾杨她,像妹妹那样陪伴着她,像妈妈那样管着她,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怦然心动,大概这就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最幸福的母女关系了吧。在杨绛先生笔下,钱瑗是很普通的,名气远不及她父亲,即使如此,她也认为她是她能想到的最满意的女儿,亦是她一生最伟大的杰作。如今的教育问题,成了绝大多数母亲的大难题,更多的是担心陪伴不够、亦担心爱得不周到,能想的能做的都全力以赴,最后的亲子关系也有很多可能,但愿终究都是每个妈妈心中理想孩子的模样。
庆幸自己在为人妻为人母的道路上,有机会再读杨绛先生的《我们仨》。放下执念、放过自己、不怨不争、淡定从容、释怀所有。愿此生亦将有一个自己满意的杰作,愿往后回忆录里的记录是平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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