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搜神记》的文学地位与时代意义
第三点我们来谈一下《搜神记》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和意义。它的地位和意义。概括的地说它这些作品具有原型和母题的意义。
前面我们说神话传说是先民对宇宙、自然、生命、情感、道德、过去、未来等等现象问题的探索与思考。这些探索和思考是先民对自己所处的外部世界,以及自身所处的内部世界最核心、最本质的问题的探索和思考。
人类一直没有停止过对这些问题的探索和思考。随着社会的进步,这些探索和思考也在不断地深入。但是原始的神话传说提出的这些问题永远不会过时,而且无形中影响和启发着后人。这被称为是一种集体无意识。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西方文论界兴起了原型批评理论。着重分析神话对后世文学创作的深刻影响,与此相关的还有母题研究。母题是指的神话传说、民间故事、文学作品中一些经常出现的,甚至可以说是永恒的核心的主题。
比如像爱情、正义、复仇、责任等等这些主题,在后世的文学作品里面会不断地出现,有层出不穷的表现,同时又不断地发展成新的故事,赋予新的意义,这就是母题研究。
《搜神记》里面的不少作品,就具有这样的母题意义。我们可以通过具体的作品来加以说明。前面讲的《干将莫邪》的这个故事,对后世也有深远的影响。一直到鲁迅,他还据以改编了《故事新编》里面的其中的一篇小说《铸剑》,下面先来读原文:
《天仙配》原文(略)
译文:
汉代时候有个叫董永的人,他是山东千乘这个地方的人。他小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与他父亲相依为命,从事农耕劳作,家里一贫如洗。所有的家当都是用一辆小车载着,随身带着。
他父亲去世的时候没有钱为父亲银葬,只好把自己卖身为奴,以此来完成这个丧事。主人知道他是个行孝的好人,就给了他一万元钱让他为父亲守孝。三年之后,董永守孝结束,就回去找主人做他家的长工。路上碰到一个年轻地女性,主动地跟他说,我愿意做你的妻子,一起同行到了主人家。
主人说我是把这个钱送给你了,你不用来给我做长工。但董永说,承蒙您的帮助,得以能把我的父亲丧事做完。我虽然身份卑贱,但是一定要报答您的恩情,为您做事。
主人就问,你的妻子有什么才能呢?董永说,她善于织布。主人说既然这样的话,就让你妻子为我织一百匹布,于是董永妻子就为主人织布,结果十天就把一百匹布给织好了。
这个织女出门对董永说,我其实是天上的织女,因为你的至孝感动了天帝,天帝命令我来帮助你还债,说完以后凌空飞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故事我们可以在其他的古籍里面也能够看到。这篇作品也被后来的人们不断地改变,赋予这个作品的意义就越来越多。就这篇作品本身而言,它其实是颂扬孝德,主要是颂扬董永的至孝行为,董永也被列入到24孝里面。
因为他的至孝,他的诚朴,既感动了主人,同时也感动了天帝,天帝派织女来帮助他还债。但是在这里,董永和织女之间。并没有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展开描述,这是这篇作品的原初的立意,就是表彰至孝,颂扬孝德。
但是后来的不断的改编,故事的基本架构没有变,但赋予它的意义,它的主题,有不断的新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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