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像特别喜欢“忆往昔”,
春天,在夹杂着花香和尘土的微风里顶着一头来不及梳的“鸡毛”,骑着小破自行车飞奔向姥姥家(我们小学不让孩子骑自行车,因为我们还不到12岁),把车扔在门口,小跑着去往学校,有时可能遇到同学,有时可能羡慕同学,更多的时候是羡慕,羡慕人家爸爸妈妈来送。晚上放学的时候会去黄瓜地找妈妈,那个时候她和我弟大概率在一个挖的土池子里装“营养杯”,“营养杯”是一个长20厘米,宽10厘米。两头用浆糊粘起来的报纸小圆桶。往里面填满混了化肥和营养素的土,一个个排到池子里,就可以给黄瓜点种了。
夏天,起的稍微早一点,这个时候往往要先去家里的黄瓜地帮点小忙,把已经长大的“父本”黄瓜摘下来,把已经完全绽放的“父本”小黄花小心翼翼的摘下来,放到酒盒子做的小篓子里,送到正在“母本”给小黄瓜授粉的妈妈或者爷爷手里,人工授粉后长一段时间就会有黄瓜种子出现,等黄瓜变成黄色的时候,按一按它的肚子软和的时候就可以把它挖出来,糟着了,等黄瓜瓤糟软了,黄瓜种子在清水里一淘就出来了,晒干,就是我们家这一年的经济来源。黄瓜快下架的时候,为了发挥黄瓜架的作用,就开始种豆角,早晨上学前就要把新鲜的豆角摘下来,运回家再去上学。从我五岁开始,到十五岁为止,每年夏天都会重复这样的步骤,每年夏天的菜也都是黄瓜和豆角,现在二十好几了,我已经记不清我们家有多少年没有吃过黄瓜和豆角了。
秋天,印象最深的是收长果(花生)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晚上可以穿新的长袖,那个时候的晚上会有萤火虫,那个时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有时候还有姥姥,会坐在大门口将白天收回来的花生从秧子上摘下来。为了提高效率,性子急的爷爷和爸爸总是会将家里已经破了底的大瓮搬出来,抓着花生秧使劲摔在瓮沿儿上,大部分花生会掉到底部,小部分则会漫天飞舞,我和弟弟就捡那漫天飞舞的花生吃。女同胞们则是聊着天,将花生摘下来,摘到爷爷编的大筐里,这样时不时拎起来一抖,土就没了,去屋顶上晒的时候这些是最干净最快晾干的。爸爸年轻的时候买过一个很大音质很好的收音机,晚上摘花生到夜深人静,爸爸就会悄悄地去鼓捣那个收音机,调到午夜频道,讲鬼故事,大家从一开始讨论鬼故事,到后来仔细听鬼故事,到最后不知道是夜里的风往脊梁骨上爬还是自己汗毛立起来的时候就收工回家,洗洗睡觉。
冬天,我最喜欢冬天了,冬天有长长的寒假,可以不用干活的寒假,我可以睡到自然醒,从被窝里出来的时候爸爸就已经点好炉子了,虽然赶不上暖气那么热乎,总归是不冻手的。搬一把小椅子坐在阳光可以晒到的地方,看电视,中午的时候再炒一碗热乎乎白菜猪血炖豆腐,吃着刚刚蒸出来的大馒头,那滋味,别提多开心了。遇到下雪的时候就更开心了,我们可以去打雪仗,雪化了在屋檐上留下来的冰溜子都是甜甜的,雪化的时候,空气里都有一股冬天特有的清新的味道。长大之后试过很多香水都找不出那种感觉。
小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为什么还不长大,好不容易长大了,总觉得快乐在昨天,在小时候,就是不在现在,天天惆怅。小时候的日子苦,生活条件不高,但是小时候真的快乐,希望现在的你看到这里的你,也能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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