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晨辉出版社。
“主编，外面来了一个女士说是来找你的，要不要见她？”秘书敲门来到张明辉办公室询问。
“哦，来找我的？是谁啊？”张明辉正在写着什么，听到秘书说话似乎没有停笔的意思。
“上周好像来过一次，罗编辑也接待过。”秘书好像记起来回答道。
“知道了，你叫她进来吧。”张明辉仿佛知道是谁了，难道找自己帮忙，心中想到。
“主编，又来打扰了，”见他在工作，说道，“你先忙，我等等就好。”
“手中的事不忙，你来是有什么事要帮忙吗？”张明辉笑着停下手中的笔，起身来到茶几旁，“你我也算认识，不用客气，请坐。”片刻，秘书端了两杯茶水进来，放到茶几上便出去了。
“今天过来确实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从上次谈话来看，张明辉很有诚意跟她合作，觉得上次的事有点阴错阳差，这次可以弥补些许遗憾。
“嗯，张有德跟我也算认识，我会尽量帮你从中斡旋，大家都是同行，相信他会给我这个面子，到时你损失也会小点。”张明辉知道张有德这件事瞒不了别人多久，他能知道，别人也能，不过比自己晚点时间。他不愿趟这趟浑水，不想置身其中。既然柳慧找上门来，寻求帮助，他思虑良久，还是应承下来，不管事成与否，也算结个善缘吧。
“张有德？心海出版社吗？”柳慧摇摇头，“他的事很快就能处理了，今天来是为了别的事情，光顾着说话，竟忘了这事，”说道慌忙从包里拿出稿子放到茶几上，“这是另一部漫画，没来得急印了直接拿过来了，你不妨先看看？”
“哦！”张明辉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这么快又创作出了一部，不会是同内类型的吧。这也难怪他会这么想，同一个作者，一旦风格行成，他的系列作品之间都能找到影子，这方便吸收喜爱这类风格的漫迷亦或是书迷。跟风者再写或再画此类型的作品的影响力会大减折扣。君不见写武侠的金庸与古龙风格不一，跟风着无人披肩。
张明辉轻‘咦’一声，只看了几页，心中有所了解，他浏览的速度以及对其所看内容的了解并不是陈江所能比拟的。这次张明辉更加惊奇了，这部漫画居然是侦探推理类型的，这在香江还是头一次碰到。至于小说他看过不少，像古龙写的算是武侠推理，还有一个世界著名的推理小说《福尔摩斯探案集》。两部漫画，两种风格，两种类型，这颠覆了张明辉对作者的认知，难不成作者同样双重性格，仔细看了一眼柳慧，觉着不像啊。一个搞笑，让人捧腹不已；一个严肃，让人仔细推敲。
“你打算把它让我来出版？”张明辉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但他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生怕这次的合作又黄了，即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就像剑客遇到一把好剑，写字的遇到一幅好字帖，往往都忍不住想占位己有，就如同自己现在这样。他有点明白张有德的当时的感受了。一个出版社出版了好作品，作品的受欢迎度越高，那么出版社的影响力就越大。别人就会说‘这部好作品是这家出版的’，‘这家出版社真是慧眼识珠啊’，‘下次去买书，还是其它的，就去这家，这家真材实料’。
“是的。不过我希望能尽快把它出版出来，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她也没法子，开了公司，就如同陈江所说，日后的开销不少，得尽快的有收入，如果入不敷出，那就徒增笑料了。
“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我自己也有印刷厂。在香江报社多，相应的印刷厂也多，印刷这块不用担心。我在香江的业务不是很多，书商认识的不多，不过海外因老爷子的关系，倒是有不少业务往来。而且我个人觉得这部漫画不会受区域影响，在哪都有不错的销量。你觉得呢？”张明辉说起自己的行业，侃侃而谈的说道。
“是的，香江受人口限制，还得靠海外市场支撑。岛国人口多，并且漫迷众多。这部画风与岛国接近，虽然故事发生在香江，我觉得影响不大。如果能打开其市场，那销量会陡然增大的。”柳慧也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此时，张明辉内心翻江倒海的变化着，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卖报的，刚刚步入漫画，却对漫画界有如此真知灼见的认识，一言中的。而且能根据市场，画出所需要的漫画，将来在漫画界执牛耳者必定是此人，张明辉心中断定。殊不知，柳慧说的这些话都是郭华反复沟通的结果。当时，她也奇怪郭华怎么知道那么多，连海外的都了如指掌，问了几次无果，说是从报纸上猜测得来的，她也是将信将疑，也不知小华说的是真是假。现在看到张明辉的表情，看来小华猜的没错。
“如果大卖，我会在原来的版税上再加百分之五，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你看怎么样？”张明辉心中作了一下计较，结善缘是不够的，还要大力扶持。他明白，锦上添花人人会做，发迹之前又有几人愿意成为其助力呢。你不看那张有德，利欲熏心，不见其潜力，功臣名就的机会擦肩而过了。
柳慧摇摇头。
张明辉不解，难道自己开的条件还不够优厚，连写武侠的金大侠的版税也只是百分之十五，他已经给出了算得上是天价了。
“这样的话，我会受之有愧。我们不妨打个对赌协议如何？”柳慧不愿承这个人情，有点大。卖的多，是她的能力强；卖的少，说明能力有限。假如卖的热销，提高稿费，她也能应承。这还没有卖，她可不敢接受。
“哦！什么协议，你说说看？”这种对赌协议的事，美利坚国人喜欢用，香江也很流行。他也是知道的，对于柳慧提议用这种方式获得权益，他认同，也有些好奇。
“每册销售低于五十万，版税是百分之十；低于一百万，版税是百分之十五；超出一百万，版税是百分之二十。你看怎么样？”这个提议郭华提出的时候，郭父郭母都是反对，他们也做了简单的科普，香江两家最大的漫画出版社，最好的销售量是在四十万左右，能与它比吗？他们心里真没底。郭华苦口婆心的解释良久，说什么要将信心立起来，成与不成得看市场。但市场是风云变化的，谁又能看得准风向标呢。他们也不好打击儿子的信心，于是妥协了。
张明辉邹了邹眉头，协议对他是有利的，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漫画与小说其实都是一种文化，只是表达方式不同。一个图画，比较直观，给人的视觉感强烈，画面上的动作，能让人不禁模仿；一个文字，给人想象空间，有时文字能只戳人心，字字见血，字字见泪。两者相比较的话，他觉得漫画的影响力要弱的多。作为一个出版商，他希望出版一个好作品，一本畅销的作品，当然，不包含漫画。
“你确定我们之间要这个口头协议？”张明辉沉吟良久方才问道，“我承认给你一个新人这么高的条件，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不过我个人觉得值，这样的条件也只是针对你而言。我不是开慈善机构的，有些事我还是分得清的，你不需要提这个协议来拒绝。”
“我想你是误会了，你是不是觉得一百万册有点天方夜谈？你已经看过稿子了，有没有主意到一个问题？”柳慧指着稿子说道。
“你说。”张明辉知道她要说能突破百万册的关键所在，心中虽是不信，还是静等下文。
“看这漫画的人的年龄。”柳慧意有所指的说。
张明辉忽然又所悟，似乎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笑道:“那好，协议就这么定了。按你上次说的意思，我略做改动一下。漫画既然不连载，我们就一册五话，两周一册。你能跟得上这速度吗？”
“我这边没有问题，出版之前，我会多倍一到二册以备不测。”柳慧见谈妥了，也舒缓了一口气。
“行，在不影响出版社正常工作之余，我会多安排一些人手全力做好这件事情，老罗会全权负责此事，就是上次你见过的。有什么事尽管跟他提，我会交代一声。”张明辉说完伸出手来。
柳慧会意，也伸出手。
“祝我们合作愉快！”两人同时相视而笑。
至于如何去销售，柳慧没有问，她也不是很懂。让专业的人去干专业的事，好像小华是这么说的，她只须牵个头就好了。
“小华，谈妥了，这周就能出版。”饭后，一家人闲聊起来。最近电视也少看了，一直围绕着郭华的事打转。还有公司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多亏了别人帮衬。
“妈，这些人的人情我会记得，待他日功成名就之时，我会送他们一份大礼。”郭华坚定的道。
郭父郭母听他说得这么大气，忙笑着问他什么大礼时，郭华的一句话让他们气不打一处来。
只听他道:“佛曰:不可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