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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whom I grew up

For whom I grew up

作者: XVVUII | 来源:发表于2017-02-03 02:20 被阅读0次

    17年2月3日0点48分,厦门亲戚家主厅。亲戚们都回到老家了,这个房子大概有一个月没有人烟了。小学放假早嘛,寒假长度堪比我的暑假。

    这次呢,说是来找同学玩,却凭空出现了一个更艰巨的任务,补办身份证。往常的我来去的时候不论大小包多少,手里有什么杂碎,身份证一定会及时收在钱包里,取了票过了安检就会把身份证收起来,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份证没有乖乖地被我收好,还不小心地被我弄丢了。在回家的车上虽说车票没有收在口袋里,却也放在显眼的地方,出栈后也收进了口袋回家躺入了抽屉。

    身份证终究是不见了。于是老妈教训一通。我估计差点就指着鼻子,拿着一本小本子翻,从出生起的旧账一并数落一遍,如果我脾气差一点的话,得骂到我找个地洞钻进去。什么从来都拖人后腿,什么没点出息,什么胸无大志,什么打击人来什么。

    (以下为乱叙)

    对人不对事这种话啊,只有在面对不能肆意发泄情绪的人的时候,才会记得提醒自己这句话的重要性。面对亲近的人,不再需要小心地说话时,这种带着(积压已久的)情绪的指责便能毫不留情地说出来,也丝毫不用担心说出这句话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是在收拾东西,在放行李,坐在送去车站的车的路上听着指责时,心里想的。毕竟也时奔三的人了,还是多少得表现出一点控制情绪的能力控制反抗欲望的能力的。至于后面为什么会怒摔行李箱,大概是那个售票员太碍眼,嗓音太不讨喜了。

    不,我在说谎。其实是在最后一把抢过我的临时身份证,仿佛在说“要你何用”的那幅模样。

    然后终究是坐上了车。

    离厦门越近,高中那几年的渺小和自卑感也在心中越加收紧,扭曲。站在进岛公交车上,想了半个小时终于说服自己,“我这次是来给粗心的自己补办身份证的,找同学只是顺道的消遣,这来回的路费其实并没有我想象那样就浪费了。你也不是吃饱撑着一个人跑来厦门,你的同学才不会暗中笑你傻,还为了两三个同学跑这么远来。”

    自己的努力,其价值是可以随着对于自己重要的那个人(这里不指代我的同龄人们)的心情,变得弥足珍贵,或者一文不值。对于自卑情结严重的人来说,尤其是这样,这几乎等同于他对自己的评价,联系着他的被认同感。“这是他自己的事,我怎么评价他是我的事,干什么要照顾他的感受”这种话太过残忍。

    因为自信缺乏,这个人才会不断否定对自己的正面评价。他人的正面评价也只能使自己持续一段时间的兴奋期,兴奋期过后,可能会陷入更加沉重的沼泽中。没有得到特定人的肯定的话,就相当于努力以后的正反馈几乎为零,努力了,做对了没有成果,做错了便加倍的自我谴责,自我归因。没有人引导的话,他会在不断地自我归因自我斗争中彻底打垮自己的信念。

    “想要做成一番大事,就得要忽略他人的声音”这样的毒鸡汤,充分体现了人们在决策时会充分放大自己的行动力,又在行动时充分放大自己的意志力的劣性。在我理解中另一句毒鸡汤“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XX的女人”就是上一句的反面。人类文明就是如此博大精深,文明会为了让你在不同的时候乖乖地去做相互违背的事,编出了多少狡猾的东西。


    那部《逃跑可耻但有用》,不知道后半段有没有让人们在那么一两秒钟时思考,一位男性和一位女性共同生活的时候,该如何分配家务事,以及男人应不应该同样平等地支持女人的事业这种种哲学问题。实栗妹子说,主妇常年在家中主持内务,没有直观的薪水收入,不像公司工作有比较客观的业务考核标准,那么唯一的考核标准,便是丈夫的评价。而丈夫的评价是完全主观的,因为心情而变化,工作不顺心情不畅,那么主妇得到的评价可能就十分平淡,得不到评论,甚至成为丈夫工作不顺心情的出气筒。没有更多人的评价时,主妇们的工作,好坏完全由一个人评出,如此不公。那么常年不能得到正面评价的主妇还会有足够的动力打扫出令人眼前一亮的纱窗吗?

    仔细想想,由地理或心理造成的相对隔离,只由一个人任由心情做出的评价,如果得不到正面的评价便被宣判死刑。就是这么相似。

    (所有的泛指人称,都可以是 我 的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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