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月就算是多了“29号”,也不能排完我想要做的事。
就这样三月到了,一件件“心愿”束之高阁。随着流水很快消逝。
( 一 )
异域风情的火锅城,因黑夜的将临、天空的飘雪,而显得灯火辉煌。人并不多,音乐缓缓流淌。
而此时的这顿饭,更像蓄谋已久在心中打了无数遍腹稿的正式通知,可惜它一样在轮番地叙述中变得破碎和支离……
纠葛、矛盾、撇清却已经撇不清。这最后的晚餐,只等降下落幕的结局,像最后一扇门的关闭,让我们体面而尊严地说再见时,却还是出了意外。
雪还再下,细碎、沙沙……
( 二 )
弟弟的声音时断时续,视频里的表情凝重而着急。
我告诉他正在外面吃饭,并给他环视一了四周。
以往这个时候他会知趣地挂了,但这次不。
他很着急和不安,我听清他说的,老妈又犯病了,老爸正在家里弄…… 他担心,我最好回去看看。
帮着劝劝。
饭不吃了, 背起包立马赶去。
一个已经行动迟缓的老人,正弯身在床边给躺着的另一个老人抚背按揉。她白发凌乱、瘦弱、双手捏自己的脖子,窒息般,难受地呻吟。
我洗了手,赶紧上前,换下老爸,一番持续的操作后,胳膊和手臂酸到了无力,改成拍打…… 老妈的气息平稳了,停止哼唧,泪水从眼角流出,终于哭出了声。
这次生病的诱因是情绪波动,生气了。
我能深刻地理解“风烛残年”这个词,是在父母身上,人衰老到一定程度,就是跟各种疾病的相伴,任何的一种风吹草动都可能是诱因。
作为血缘最亲近的,看着生养你的父母,在时光的侵蚀下,变得愈来愈老、疾病缠身,常会生出无力感。尽管老爸和我都是医生。
“ 变异性的心绞痛 ”,老爸总结,又叹 “也没啥好办法”
偶尔回家听到她说,哪天犯了几回,多长的时间。怎么怎么的,也吃着好几种药,但这几个月就是不能平息。
但我没有亲眼看到全过程,只能看到她的疲惫、消瘦和不好的气色。像现在,这样看到的时候,心里头还是很难过。
我以为自己的到来,她就不会再犯了,至少今晚,可是缓解了不到一会,她又开始了。此时,已经夜里11点46。
我说咱上医院去吧,不能在家里这样了,老妈一边难受着,一边犹豫着很不想去,她觉得去医院也解决不了,甚至她还怕死在医院里。
最要命的,都疼的这个样子了,她还抱着她的包,带着哭腔问我,那去x医院又不能报销,是不是全自费呀。我真的是……
带上医保卡,身份证,装好一沓钱,好在老妈这边有位医院上班的邻居,是位年轻大夫,他很热心,将车开到楼下,等我们下来送我们去医院急诊科,还在给他熟悉的医生打电话。
凌晨1点多,我们很快到了急诊科的大厅,护士接诊、医生问询检查,速度很快,首先多导联心电图,然后抽了3管血。就是要通过这些检查,看看她现在的病发,对心脏的损害程度,有没有再次心梗的可能。
这也是我目前最关心的。
检查的结果出来,几张单子的数据显示也没有大问题,至少心梗没有。 也或者说她现在的病位, 虽然是心脏,但更多的是血管方面的。
周日的急诊科大门,依旧有三三两两的病人进来。 值班的医护人员,医生守电脑前,护士站的护士在忙碌、收费的、药房的、检验科室里都有白大褂的身影。
此时是凌晨两点多。
老妈已经被扶到病房里躺下,准备输液。值班医生瘦小,戴副眼镜,太年轻了。我知道周日的夜班,排的一般都是住院医士,很可能是实习的,他们缺乏看病的实际经验,需要在最一线的这个科室,摸爬滚打、累积经验和阅历。
上夜班、干这个岗位是非常非常辛苦的。
凌晨3点的120急诊科,灯火通明,略显冷清,送来两个病人,昏迷不醒的、高血压危像头痛的……
我丝毫没有睡意,头脑异常清醒,躺下也睡不着。虽然离开医院,几十年没有上夜班了,但肌肉的记忆是否依然潜着?
老妈在输液,敞开的门可以看到大厅,空荡冷清,空气里有种寒凉,尽管大门口上方安装的暖风机不断地输送暖气,但偌大的空间和时开时关的大门,还是不能留住所有的热量。
像老妈这种在温暖的房子里待惯的,自然觉得有点冷,她说也没啥事,输完液就回家吧。她不想住院。
我取下吊瓶旁挂着的的输液卡。医生开的药非常简单,也很安全,甚至,量都不够。VC一组,丹红只有10mL,剩下只有一组空盐。针是比以前好了,都留置,看得出来,主要是检查。不过急诊科毕竟是个中转站,是往各个科室输送病人的,真正的治疗是在下一站。
凌晨4点多返回了家中。
躺在老妈身边,一宿没睡着,早上起来头晕脑胀的,我的右侧胳膊也酸痛起来。
未完
2024 - 3 风铃
拍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