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将至凌晨五点,窗户已经泛白,外面很安静,有鸟鸣,遥远的犬吠。失眠,大脑抵抗着不肯缴械投降,我的思想在潜意识里游荡,出现了很多画面,似想象,却很逼真,如真实发生在眼前。
是的,奶奶,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二十五天,我又想您了。
习惯了您的故事,习惯了您的呼唤,习惯了在家做好饭等我的画面。奶奶,您已经不在这里,我却还在这里孤独徘徊。
你这个女人,让我又想你了小时候,爸妈要外出打工,于是把我交给了您。我哭得声嘶力竭,不停地打您,找您要爸爸妈妈。您给我买新衣服,买好吃的,什么事都依着我。晚上睡觉前,您总是爱抚地摸着我的头,轻声地说:孙儿,奶奶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我才不理您呢,把头偏向一边,气呼呼地说:“还我爸爸,还我妈妈,我不听,我不听!”“乖孩子,爸妈去给你挣钱,以后供你读书考大学,到城里买房子啊。奶奶给你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可好听了。从前啊,有一个男孩,命很苦,爸妈都死了,只好跟着哥哥嫂嫂过日子。可是哥嫂待他很不好,不给他吃饱饭,不给他买新衣服,还不让他在家里睡。所以啊,他就和家里的那头老牛睡在一起,相依为命。。。。。。”慢慢地,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以后的每个夜晚,您都会给我讲一个故事,而我总会在您的故事中慢慢地入睡。渐渐的,我习惯了您的故事,不再找您要爸爸妈妈了。而今,您不在这里了,我却还在这里孤独徘徊。习惯了睡觉前的故事,叫我怎么不怀念?
后来,我上学了。很贪玩,是个“野孩子”。每次和同伴玩得天昏地暗,常常忘记回家。每到傍晚,饭做好了的时候,我总会听见您长长而温暖的呼唤:“柏树,柏——树,回家吃饭了。”那时候,我好开心,不用担心没人提醒我回家,也不用担心回到家没有可口的饭菜。日子幸福而舒服,真的好惬意!而今,您不在这里了,我却还在这里孤独徘徊,习惯了您的呼唤,叫我怎么不怀念?
你这个女人,让我又想你了再后来,我到镇上读初中了。虽然离家距离不是很远,我还是办理了住校生,平时不能回家,怕我吃不惯学校的饭菜,总喜欢把我爱吃饺子,糖醋排骨做好提到学校里来,不知道我在那个班级,就一个人一个人的问,当您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您满天大汗的笑着说:还好找到了,你们学校真大呀,这么多人,快趁热吃吧。
我吧嗒着一口口略带温度的饭菜,泪珠就忍不住从脸颊滑落,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替您委屈。你不知道从哪得知我周三下午上体育课的消息,每周三下午同学们总能如约看到一位老奶奶端坐在操场旁边,一坐就是一节课,不知在张望着什么。我知道,那可是我最爱的奶奶呀。而今,您不在这里了,我却还在这里孤独徘徊,习惯了您的呼唤,叫我怎么不怀念?
您总教导我们:做人要勤劳务实,不要偷奸耍滑,不要拿人一针一线,一切要靠自己奋斗而来。
您总教导我们:做人要尊老爱幼,热心助人,不能为非作歹,欺负他人。
记得有一次,临近年关,家里没有素菜,爸爸给米50元钱到街上买点素菜回来,2个小时后,您空手而归的回来了,问您买的菜呢,您说菜市场看见一个乞讨的流浪汉,新春大吉的看着不忍心,就把50元钱给他买点东西吃,让我们一家人哭笑不得。
每到周末回家,远远地,我就看见您站在院坝边,焦急地张望着,等待着我的归来。那一刻,我真的好感动!而今,您不在这里了,我却还在这里孤独徘徊。习惯了您站在院坝边等我的画面,叫我怎么不怀念?
您还好吗?我很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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