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很喜欢蒋方舟,喜欢她的真实。
作为一个少年成名的人,她几乎是在公众视野里成长起来的。
作为一个作家,她把什么都写在书里。
她自觉再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反正早就没有隐私可言,索性就揭得更彻底一点。
她写自己的家庭、恋爱,自己的缺点、野心,那些不宜示人的小心思,统统都写出来。
小心思人人都有,秘不示人,藏在暗处,越发显得不可告人。
其实宣扬出来也没什么,反而觉得坦诚的可爱。
二
我还喜欢她扎实的文字。
蒋方舟从小写作,这童子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我读她的文章,常常被她的用词惊到,普普通通的文字,在她编排之后,却拥有惊人的力量。
比如她写春节时,父母去东京看她,她在车站见到他们时的画面:
“妈妈穿着淡金色的羽绒服,爸爸穿着蓝色的小羽绒服,还戴了我从法国给他买的帽子,两个人都尽可能地体面。”
那句“两个人都尽可能地体面”差点让我落泪,把父母那种怕别人瞧不起背后的不自信,甚至是自卑写尽了。
还有,她写看到富士山背面时被惊到了:
它的背部积雪没有那么多,露出了黑色的纹路,如同粗硬的筋骨,像是板下了脸,露出冷硬的本来面目。
蒋方舟看到富士山的这一面时,她自己的感受是这样的:
有些无措,像是去热情的人家做客,宾客尽欢,而我不小心看到了主人在客人走后厌恶和冷漠的脸。
还有,蒋方舟写静的时候是这样写的:静的像水底一般。
三
我还喜欢她的蒋氏幽默,那是一种带点自嘲的戏谑。
她写自己去看巴黎最负盛名的情色表演:疯马秀。一种脱衣舞表演。
“因为不舍得花钱,所以面前连杯凉白开都没有,双手平置膝盖上,规矩得像看幼儿园文艺会演的小朋友。”
她写东京仅存的路面电车,行驶的速度很慢:慢得拖住了整个城市的后腿。
她带爸爸妈妈去吃马肉刺身,想要表现马肉的鲜美:似乎能尝到它生前奔跑时的味道。
四
《东京一年》是她在东京旅居一年的日记,当然不是一般的旅游观光日记。
蒋方舟是一个女作家,而且是一个很尽职尽责的女作家。
虽然是旅居,但她会不由自主的思考日本的文化、人性。这或许是她作为一个作家的“职业病”。
如果你想了解一个不同于旅游手册上的日本,你可以看一下蒋方舟的这本《东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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