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在自己自小生长的环境中突然见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大型野生生物,那一定是相当惊人的,你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直白的画面又让你不得不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你不知道它是从哪冒出来的,在这之前它又在哪里,但此刻,它真真切切地就在那里,这是当我见到那些白色小点时的真实写照。
那应该是初一的某个周末或者是寒假,已经记不清确切的时间了,只记得当时姐姐恰好也在家里,通常只有寒暑假的时候她才会在家,而我在门口眺望远处的山景,这只有初一还能办到,那时候的眼睛还没近视,毕竟从突然近视到戴起眼镜隔了好几年时间,最后还是因为看不清高中教室的彩电里放的电影画面才去配的眼镜。
屋子东南方向那片朝西的山头中,有一座山上有一块挺大的裸露岩石,在半山腰偏上许多,但不是村东山上那片儿时经常去玩的大山岩,它比那里要小一些,离村也远得多,人迹罕至,那里的杨梅树应该没有种到那么高的位置,看上去就是一片被茂盛的自然植被包围下露出地表的裸露山岩,我当然从没去过那里,但它很醒目地镶嵌在那连绵的山脉之上,是我看过许多年的一个山景细节,我对它很是熟悉。
与往常不同的是,那天在那灰色的山岩之上,赫然有几个白色的小点,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这几点白色是如此醒目,我确信那里之前是绝对没有它们的。按比例来估计,这么远还能被看到,个头并不算小,那是什么东西,这种突然出现的未知瞬间就使我兴奋了起来。
凝神看去,它们还在移动,那是动物!多么惊人的发现,山上竟出现了野生动物,还好几只,似乎是一个家族。虽然这片山脉绵延宽广,但从小到大,除了传说中的野猪,从未见过还有别的什么大型野生动物活动的迹象,而它们显然不可能是野猪。
我立刻就进屋招呼姐姐出来看,她同样确信那是某种未知的动物,而且不是兔子或鸟,看个头不止这么大,即便是田里随处可见的大白鹭,似乎也不应该出现在山上,况且这个季节,连白鹭都飞走了。
爸爸和妈妈看过之后,纷纷表示他们也猜不到这会是哪种野兽,但它看上去的确是某种活物,这真叫人觉得奇怪。但也仅此而已,他们不会去探究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讨论之后转身就回屋了,转眼就把它忽略掉了,不管它是什么,跟我们的生活也不会产生任何交集。
可能也只有少年才会被它持续吸引着,想弄明白它到底是什么,对于本就喜欢动物的我来说,它更是让我长时间伫立在门口定睛注视了许久,直到傍晚太阳下山我都在观望它们,只恨不得有个望远镜可以让我瞧个仔细。
它们似乎很安逸地在那块大山岩上晒太阳,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天气,但为什么之前从未发现过它们,就仿佛是平白无故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一个族群的延续必定不会是一脉单传的,它们肯定还有别的同伴,但为什么从没有听说过附近有这种生物,有太多的谜团笼罩在那些白点之上,我有种强烈的欲望,必须亲自爬上那块山岩去一探究竟。
太阳下山之后,它们也回到了周围那片深绿色的植被之中,裸露的山岩重新归于平静,它又变回了我熟悉的纯灰色,如果不是看了那么久,如果是正好在它们即将要消失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这些神秘的白点,我一定会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但此刻,我有种预感,第二天它们还会出现的。
电话打到老马家,约好第二天一起去爬一块大山岩,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过那块大石头,大概跟他形容了一下方位,只要告诉他那里出现了神秘的野生动物,他的兴致就被吊了起来。
和我预想的一样,在去往那个山谷的路上,我指着远处那片山岩上的白色小点给老马看,它们的确又出来了。当时我们俩的兴奋劲可想而知,长这么大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一种即将揭晓震撼谜底的感觉呼之欲出。
大山岩正下方的山脚恰好就是谷中的将军庙,这个偏僻荒凉又简陋的庙宇,从没见有什么香客来过,空无一人,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但这天我们可没功夫去关注它,直接就从它门口走过,进入山脚的竹林,由于地处偏僻,这也是我们第一次爬这座山。
也不找哪里有路,只管凭着感觉竖直向上就行了,尽量保持在将军庙的正上方,亏得这片山上的植被并不是密不透风无处下脚的那种,一路上去还算顺利,对神秘生物的期待更是让我们有使不完的劲,碰上陡峭的坡段,手脚并用就往上爬。
老马在前,我在后,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感觉已经近在咫尺了,眼角的余光从树冠的间隙瞟过去,能看到裸露的山岩根部近在眼前,老马兴奋地加速往上攀爬。
我所在的位置,上面正好有一处大空档,等不及想一窥究竟,就站起身,仰着脖子寻找角度,看能不能看到山岩顶部的情况,竟还真有一只站在岩石边沿的未知生物被我看到了。
我大骂了一句:“靠!是山羊!是山羊啊!”
老马听到我的呼叫,边爬边问:“是野的还是养的?”如果是野的他肯定打算一人抱一只回去,前提是能逮到且不被它们顶下山。
“养的!脖子上还挂着绳子呢。”我失望地说,我早该想到的,白色的大型动物,那除了羊还能是什么,暗骂自己真是笨得可以,白跑一趟。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我们还是爬上了那片山岩,只不过除了那几只羊跟一地的羊屎,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很快便下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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