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闹钟给我昨晚压麻的手一记电击,我扯下滑到脚心的睡袜,穿好衣服,迷迷糊糊地起床。
天阴,风大,我刷完牙,穿上大衣,往口袋里放了两枚硬币,把自己塞进有几百个座位的概率论教室里。
教室里很空,很大,座位整整齐齐,和往常一样,没有多少人,却摆满了别人的书,没有我的位置。
我只好坐在倒数第五排养老区,风呼呼刮,后窗玻璃咬着牙,嘎吱嘎吱地响,还好,教室虽大,但不漏风,不然我还得在风中凌乱一上午。
说得好像不刮风我就不会凌乱了一样。
快醒醒啊!这是概率论课!
老师离我太远,他的脑电波到了半路就已经消失,到我这里时就已经剩下空白的杂音。
“这是一个正态分布……”
我点头: “嗯”
“这个连续性随机变量X的概率密度为多少?我们来看看……”
你说的都对,我继续点头: “嗯”
有时候我真想长一根天线,360度无死角地接收概率论扭来扭去的语言,后来我想想,还是放弃了,我不是听不见,而是听不懂,天线并不能解决乱码的问题。
还能做什么呢?我摩挲着口袋里的两枚硬币,一枚是一块钱,另一枚也是一块钱。我感到很困惑,当一个人听不懂课的时候,总是容易对人生产生困惑的。
两枚硬币上,一枚刻着“2004”,另一枚刻着“2016”,就算是这两个永远也不会相遇的时间,在我的口袋里也实现了概率从0到1的跨越,而概率论最经典的论证此刻就在我的口袋里,还带着我手上的余温,为什么我对它们都没有心动的感觉?
此刻我只觉得它们是两把闪闪发亮的杀猪刀,在时空中穿梭过来追杀我,霍霍作响。
恍惚间,我想起了爱因斯坦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大脑切片,那些似乎长着眼睛的大脑切片。
渐渐地,我感觉大脑被冰冻了,硬得就像零下三度的狗屎,而概率论老师就是拿着一把刀很认真地在切的那个人。
他实在是切得很起劲很认真,刀干脆利落地下去,“笃”地一声出来,连一点血都没有。
他还不断询问我的意见,要不要放香油,我哪懂得啥子香油,我只知道,我脑子空了。
而且不管他的刀法有多么快,它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爱因斯坦的大脑切片,反而瘫得像一堆核桃。
不过,光速是所有速度中最快是有道理的,虽然我接收不到老师的脑电波,但不影响我欣赏他的帅气幽默,于是我下决心要学好概率论,不管别人说概率论有多难,我一定要和男神老师说上话。
最后,即使我面对着杀猪刀,
我也要做一头双眼皮的猪。
rick rick and morty rick and morty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