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第1集：足疗女孩

    这是一个关于官场、伦理和感情的故事。 

《情人》第1集：足疗女孩

市人事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热烈。吴征副局长领着几个处长正在开会。会议从下午三点一直开到将近五点。吴局长看了看表，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看了大家一眼，会场渐渐静了下来。

“这个……”吴副局长慢条斯理，“今天的会呀，开得很好，大家就规范职称考试的事充分发表了意见，我看都很好。综合大家刚才的意见，我看就这样，制定一个规范职称考试的文件，这也是咱们姚局长的意见。这件事很重要，对我们下一步抓好职称考试工作很有必要，这件事得抓紧，你们谁来牵头啊?”

吴副局长环视会场，大家都低着头，看着桌上的资料。

“这个文件政策性很强，对文字要求很高，也很着急，如果弄不好的话，姚局长肯定会不满意，你们也知道，他那个脾气……要是不满意，咱们都得挨批呀！我看就由办公室负责吧。怎么样，大伟?”

众人直起身来，纷纷点头表示赞成。会议室内再次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职称处处长战小利笑呵呵地说：“吴局长真是善于用兵，李主任是咱们单位大笔杆子，起草这个文件再合适不过。再说咱这水平也干不了啊！”说完，冲两旁一呲牙。

“那今天的会就到这，李主任负责这个事，给你一个月时间，把它拿出来。这也是组织对你的考验。”吴局长笑呵呵地收拾东西，大家也跟着收拾东西。

“哦对了，”吴局长突然想起来，“我听说江苏、湖南、湖北，还有重庆，好像已经出台了类似的文件，时间允许的话你去考察考察，多上发达地区学习学习，对你写这个文件有好处。”

李大伟看着吴局长，点了点头。

“吴局长说的对呀，应该多搞搞调研，哎李主任，缺人手不?”战小利冲李大伟说。

没等李大伟回答，吴局长说话了，“这个事就由大伟全权负责，其他人做好本职工作，职称处负责配合，提供相关材料。”

“哎！好！”战小利挤着笑说。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五点多了。李大伟本想把办公室副主任宁松叫来商量一下工作，发现宁松已经走了，办公室只剩下新来的女大学生徐芜。大伟只好把她找来，安排布置外出考察的前期准备工作。徐芜刚才一直在会议室里端茶倒水。“小徐，你听到了，咱们先到那四个地方考察一下，收集一些材料特别是现成的文件，回来再动笔。你辛苦一下，写一个考察方案，明天早上交给我。我看那四个地方不一定都去，时间太紧，就选三个地方，按照一周时间来准备。”

“好的，主任！”徐芜看着大伟，美丽的大眼睛闪闪发光。

大伟从单位出来，长吁了一口气。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所有的车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长虫般扭动着身体，缓缓蠕动。步行的人们箭步如飞，在车辆的缝隙中穿梭，奔向不同的地点，带着各自不同的目标。这个繁华喧嚣的城市，人和人之间千丝万缕，却又隔着遥远的距离。

大伟漫步在人群中，把一天的工作抛在脑后，让神经放松下来。他故意把速度放慢，使自己与脚步匆匆的人不在一个频率。

在一个路口，他拐了一个弯，闪进了一个窄小的街道，一下子就把宽阔大街上的喧闹甩在了后面。这条小街不宽，仅容得下两辆车并排通过。两边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建的楼房，住的是寻常百姓家。

这里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气息。街边排满了一个个门面不大的小饭馆、水果摊、杂货铺。一群老年人围在一起下象棋。如果说这里还有什么特色，那就是一排排足疗店鳞次栉比，泛着或昏黄或粉艳的灯光，吸引着路上行人特别是男人的目光。

解困胡同并不是大伟回家的必经之路。这里距他家还有一段距离。他常年走路上下班，对沿途各个路线非常熟悉。今天拐到这里来，是想见一个人。

《情人》第1集：足疗女孩

灰姑娘足道在这一排足疗店中并不显眼，大伟要见的人就在这里。

马晓辉正坐在柜台后面玩手机，一抬头看见了大伟，白净的脸庞泛出红晕，眼睛也随之一亮。“李大主任来啦！”

“别这样叫我，让人听到不好。”李大伟朝四周看了看。

“你总是这么低调，有什么怕人听的嘛，你以为别人都认识你！”马晓辉娇嗔地说。“你可是有一段没来了，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有谁能比你更有资格当我的相好的。”大伟看房间没其他人，上前抓住了马晓辉的手。晓辉并不躲闪，由他握着。

这时，一个女孩儿拿着一个条帚，从一个房间出来，向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又进入了另一个房间。两人立即分开，恢复了正常的距离。

“这段生意好吗?”

“一般，现在抓的严，客人都不敢来了。”

“不管客人敢不敢来，我都会常来看你的。”

“这大半年了，你才来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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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晓辉是李大伟高中同学，两人在上学时接触不多，关系仅限于互相知道对方名字，见面时打个招呼，除了有共同的老师和同学，再没有共同点。但马晓辉白皙的脸蛋和沉稳的性格，给李大伟留下良好的印象。高中毕业后的二十多年，他们和绝大多数同学一样，没有任何联系。直到半年前，高中同学微信群建立后，两人都被拉到群里，他们才知道居然生活在同一城市，而且并不遥远。在短暂的聊了几天后，他们的关系迅速拉近。

李大伟无论如何想不到，马晓辉这样文静的女孩，现在居然是一个足疗店的老板。对马晓辉来说，这个昔日的同学已经从“老百姓”这个概念里蹦出来，现在是这个城市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了。更让她欣喜的是，她在高中时那样默默无闻，却也有男生喜欢她，而这个男生现在如此优秀。她原本对李大伟没什么印象，但因为他的喜欢，而相应地产生好感。

女人就是这样，如果对一个男生没有什么感觉，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要是这个男生对她表示了好感，即便她没有接受，心里也是高兴的。“我也有人追嘛！”女人就爱这么想。

两人正聊着，忽然从里面房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骂声。

“妈的，会不会按啊！给我按的生疼，把我JB弄坏了我他妈整死你！”马晓辉赶紧进到房间。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但衣衫不整的壮汉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到李大伟旁边的沙发上，边穿鞋边骂骂咧咧，身上的汗味儿和嘴里的酒味儿扑面而来，让李大伟有点恶心。

壮汉一离开，马晓辉就领着一个女孩出来了。女孩穿着工作服，一只手拿纸巾擦着眼睛，另一只手被马晓辉拉着。

“怎么了?”大伟问。

我们家按摩师缺人，我让她临时替一下，她也不是干这个的，结果没服务好，把人家整急眼了。”

“打扫卫生就好好打扫卫生，你干这个干什么呢?”

女孩没回答，晓辉替她答到，“这不是缺钱吗，在这打扫卫生能挣几个钱，我也不想让她替，她非要干。”

这时，李大伟才认真看了看这个女孩。那是一张没有任何修饰的脸，再好的妆饰和她天然的干净相比，都是多余的。她的眼睛噙着泪水，反倒让她的眼睛像湖水般清澈，那目光一览无余，没有半点世故。她站在晓辉旁边，是清纯少女与成熟女人的相映成辉，是不同年龄女人魅力的完美展现。在按摩店这种地方，遇见这样的女孩，就像在沙漠里看见一片湖水。

大伟对晓辉说，“既然她这么想挣钱，那就让她给我按一按吧。”

马晓辉停了一下，说：“平平刚被客人欺负，再说她也没学过按摩。要不换一个给你?”

“不用，就用她。”李大伟朝这个女孩一指，面无表情。

马晓辉看了看平平，原以为她会拒绝，可是她好像也有股子倔劲儿，“姨，我行。”

《情人》第1集：足疗女孩

进了按摩间，大伟再次近距离观察这个女孩。她的身体笔直俏丽，瘦瘦的牛仔裤把她的长腿绷得紧紧的，透着青春的活力。然而仔细看她的眼角，却也有一些皱纹。李大伟伸出手摸了摸女孩儿凌乱的头发，这是她刚才受到欺侮的证据。

“大叔，你想做什么按摩？我们这里有各种价位的服务，您看看。”她递过来一个价目表。

管马晓辉叫“姨”，管自己叫“大叔”，让大伟觉得这个女孩很单纯，同时也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原本大伟是想来一炮，但想到她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样子，就选了一个背部推拿。

女孩出去拿备品，大伟把上衣脱掉，躺在床上。白色床单一尘不染，给人整洁温馨之感，一如晓辉给人的印象。

胡思乱想的工夫，女孩走了进来。短短几分钟，她就把脸洗了，头发扎了起来，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虽素面朝天，却多了一分坦荡真实。也许是大伟面相不凶、说话柔和，也许是两人天然地有一种亲切感，她并不紧张，在和大伟聊天的时候，还露出了笑容。

一双柔软的手落在大伟背部，他像触电一样紧张起来。这可不是一个老司机的反应。多少年来，那种与女人接触的紧张感，早已无影无踪。他甚至忘记了什么叫紧张，什么叫冲动。但今天，这个初来乍到的女孩，让大伟重新找回了那种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邓平平，你叫我平平就行。”

“平平，”大伟重复了一句，“家是哪里的？”

“吉林。”

“好地方，山美水美人更美。”

“大叔真会说话。”

“我在吉林工作过。”

作为一名按摩师，平平的手实在不称职，没有力气可言。与其说是按摩，不如说是抚摸。柔软的小手在背上循环往复，只把大伟摸得心痒难熬。有几次，他想把手伸到平平的衣服里面，探索未知的世界。但他还是忍住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女孩和别人不一样，

“你练过按摩吗？”大伟找话。

“我不会。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是来这里打扫卫生的，马姨一个月给我一千七。刚才那个男的看见我，非要我按摩。我说我是扫地的，他不同意，非让我上。”平平自顾自地说。“我真不知道这行这么难干，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吓人的人。”

“你看我吓人不？”大伟问。

“你不吓人，我不怕你。所以呀，你说让我按摩我就答应了。”

“你就那么缺钱吗?”

“当然，你想想，一个月一千七，够干嘛的? 我租的房子一个月九百，家里老母亲身体还不太好，也需要钱。好在这供吃，不用我花钱买饭了。”

平平边说边按，力道越发弱了。

“你能不能使点劲儿啊，像挠痒痒似的。”

平平猛地一用力，大伟“啊”的一声，背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指甲印。

大伟站起身穿好衣服，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钱，“这是给你的奖赏，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平平不好意思地站在那里，既不接也不拒绝，“什么事?”

“不要再给任何人按摩，扫你的地。”

“好！”

“对了，把你的微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