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的老景也表现出温厚的一面,和刚才地铁里两手钳住癞疤杨志时的老景判若两人。说话还是往外蹦字,可蹦出几个字后还会温情的一笑,不像它和蒲树之间完全就是一种本性的流露。老景温厚的时候不忘给癞疤杨志的酒杯里续酒,几杯酒下肚,老景说话就快了很多,但也开始绕了起来,不说找癞疤杨志的目的,也不说他这样做的后果,而说自己早先是警察,子承父业,父又承父业,这下就把话说到民国了,然后又说要不是日本人入关,说不定自己这一辈就会生活在东北,又问癞疤杨志是哪里人,又感叹大家在江湖上混,都不容易,全都是废话。癞疤杨志心里藏着事,无心和他兜圈子,开始还一个劲的“是,是”,后来就显得不耐烦,开始左右打量起小酒馆,这时老景突然问:
“跟踪那几个人,不累吗?”
这一问把癞疤杨志给问蒙圈了,眼前这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也就不四下打量了,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也是几天来事事不顺,和此时正饥肠辘辘,让他有些窝心,这几天也没有和人正经交流过,熟人没法说,就跟眼前这个陌生人,从那天自己在东郊小屋被二男一女抢劫,一五一十,从头到尾,全和老景说了。但他也掐头去尾,只捡能引起同情的话说,忽略掉偷刘闯包和去“静湖花园”行窃的事,老景听后,蹦出几个字:
“就一包,多大点事。”
又说:“你幸运,换别人,早被灭口了。”
癞疤杨志知道老景说的“别人”不是抢他的那两男一女,老景不提这茬还好,一提,癞疤杨志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二男一女,还让这人搅黄了,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开喷:
“好个屁,都让你搅了。”
老景一听,先是愣住,接着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见癞疤杨志动怒了,也立马拉下脸来,严肃指出:“得到未必就好。”
癞疤杨志彻底怒了,指着老景:“不是你插一杆子,我今天就宰了那三个狗男女。”
老景双眼直视眼前这个愣头青:“你该看心理医生了。”
癞疤杨志不耐烦了,盯着老景:“废话少说,找我啥事?”
老景起身给癞疤杨志面前的酒杯续满酒,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声音温和:“小兄弟,别动气,咱做笔小生意。”
癞疤杨志一惊:“啥?生意?”
老景一仰脖喝净杯中酒:“昨晚你去‘静湖花园’的一个别墅了,还拿走一个包?”
听到这话,癞疤杨志浑身一颤,绕了半天,原来是为昨晚上的事,原以为昨天晚上逃了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今天这事就发作了,这时开始怀疑老景的身份,浑身有些不自然,也不发火了,说话开始结巴,还想装傻:
“啥别墅,我不知道呀?”
老景“噗嗤”一笑,这一笑,癞疤杨志更心虚了,看来这事瞒不过他,只好承认,但他说:
“去是去了,可被人发现,啥也没捞到。”
老景放下筷子,食指在空中比划包的大小,说:
“这么大的一个手包,女人用的。”
癞疤杨志服了,看来眼前这人啥都知道,就听到老景说:
“包和里面的东西就算了,就一小东西,这么大一点,U盘。”
接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钱摆在自己面前:“U盘给我,这一万块钱就是你的,这生意如何?”
癞疤杨志沉默了几十秒,叹口气:“生意是笔好生意,可东西不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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