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之余,我喜欢和村里上了岁数的老人聊天。聊聊她们那个时代的吃,扯扯她们那个时代的穿,说说她们那个时候时的爱情。
话匣子一打开,那些老太太的话就像那闸不住的河水,滔滔不绝。村里的老太太讲起她们的故事来那是辛酸中带着黄连,又酸又苦。她们一辈子的不如意都刻在了自己的回忆里。所有老太太的故事都能写成一本书。因此我很乐意和她们闲聊。
和我家挨墙的匣嫂子,今年已经八十多岁的高龄。我辈份长,和她平辈。她讲起她的人生经历平淡中带着几分戏谑:“以前那日子,哎呦!我嘞个娘哎……不知道还能活到今天!那时候,吃是没有吃,喝是没有喝,连烧火的柴禾都寻不到。”说罢又嘿嘿嘿地兀自笑了起来。
村里的老头、老太太已经剩下不多了。八十岁以上的老人村里还有四五个。几年不在家的日子里,老人们一个个都离世了。她们生在战争年代,经历过新中国的成立,遭遇过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她们身上承载的太多。她们那一代人拥有的,是我们这一代人所没有的,我觉得我有必要记录一下她们。
《王家庄的女人》当初定名为《王家庄的童养媳》,只是单写童养媳有点单一,于是就写了童养媳之外的女人。文中梁翠屏,翠屏婆婆,和陆香秀。她们都是那个时代的女人,都是活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婚姻中,她们明明过得不幸福却又无法叛逆自己的婚姻。因此只有在传统的旧观念中经营自己的婚姻,生儿育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听着她们婚姻的过往,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种美德?还是一种枷锁?反正大多数乡下女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也许是那个时代造就了她们,她们也成全了那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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