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大雨如约而至。
18:00回家,外面雾蒙蒙的,天地一笼统。雨下的如用盆泼水,哗哗啦啦,噼里啪啦。
躲进小楼成一统。
洗好澡,坐在干净敞亮的客厅,一本《鲁迅全集》看的不亦乐乎。
看到鲁迅写翻译《死魂灵》之苦:
果真又要翻译了,于是“苦"上头。仔细一读,不错,写法的确不过平铺直叙,但到处是刺。有的明白,有的却隐藏,要感得到;虽然重译,也得竭力保存它的锋头。虽然确没有电灯和汽车,然而十九世纪上半期的菜单,赌具,服装,也都是陌生家伙。这就势必至于字典不离手,冷汗不离身,一面也自然只好怪自己语学程度不够格。但这一杯偶然自大了一下的罚酒是应该喝干的;硬着头皮译下去。到得烦厌,疲倦了的时候,就随便拉本新出的杂志来翻翻,算是休息。这是我的老脾气,休息之中,也略含幸灾乐祸之意,其意若曰:这回是轮到我舒舒服服的来看你们在闹什么花样了。
看的高兴处,手舞足蹈,哈哈大笑,喃喃自语:"可爱的老头!
一代文豪,也有情非得已时候!为生活所累,为生计所迫,偶有干迫不得已的活儿,却也不忘自嘲。
外面风声,雨声,宇宙声,混沌一片,都隔在玻璃窗外。屋内,凉风习习。有喜欢的音乐,可人意的书,敞亮通明的家。内心安详而静谧。
安然的享受这一切。
内心笃定而自信:雨会停。
夜晚十点,雨停。开窗户的一瞬,猛地被眼前的景致定住了。"天!"蔚蓝色天空,蓝过千古而仍然年轻的蓝天,一尘不染,令人惊呼的蓝天。
大朵大朵白云,像羊像棉像雪山,飘浮在公园绿色的树捎上空,指手可摘;城市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象堆的积木,又像海市蜃楼,托举云彩;给天幕似的蔚蓝色天映衬的越发深隧,宽阔,与纯净。
云朵象被什么吸附似的,参加派对似的,争先恐后,列队似的向西飘移:决绝,毫不迟疑。
其实是风。5一6级的西北风,推波助澜,乾坤大挪移。
临十一点,还是睡不着。猛地想到季节交替,为老公换秋季被子。被子已拿回来洗完,一时疏忽大意,竟未送去。
今晚又下大雨。立秋后的天气:一场秋雨一场寒。恼愠自己的粗心大意,没有思虑到他睡觉不舒服,要是冷,冻感冒了怎么办?
连续几天晚上,我在外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羊杂汤,糊辣汤,清汤,他天天在家吃中午的剩饭。这么多年,好吃的,好玩的,好享受的,都是我的,理所当然,心无愧意!
一阵冷汗,无限歉意地打通电话。他说:没事儿!一直都是我照顾人的,这点还用你操心!才坦然放下。
云薄处,一轮明月高挂。
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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