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特然有股强烈的冲动,想一个人找个地方静一静。不是那种在家中闭关一室的静,也不是那种在晒台上看云卷云舒的静。这些都是太熟悉了,我此刻需要的是一种让心觉得舒展和触动的静。
骑着电动车漫无目的地出门,沿着盐阜路慢慢徐行。这条路算得上古代扬州的外马路,东西走向,东与古运河边的泰州路相连,西则通往瘦西湖。曾几何时,古运河的东关码头车来船往,商贾货物经由运河水路到达扬州,由此入城。与盐阜路毗邻的小河应该算是宋朝时的护城河,河水与瘦西湖相通,瘦西湖以前也称保障湖来着。不过明清时期的扬州版图显然扩大了许多,与盐阜路一水之隔的天宁寺、冶春茶楼、御码头等景点,都是皇帝游幸之所,因而著名。
因道路不宽,早几年的盐阜路还比较安静,东西方向的汽车大都是走文昌大道通行。现在的文昌大道早已是拥堵不堪,于是许多汽车就分流来到盐阜路上。尽管秋高气爽,尽管路两旁绿意不衰,一株株紫薇树还盛开着浅粉和浅紫的花点缀其间。但我是出门寻找安静的,这川流不息的车声人声显然不合适此刻我的心情。
走到天宁寺门口,电动车头向右一转,过小桥,进入天宁寺向西通往西园饭店的路,果然这条路安静了许多,路两旁,修竹夹道,空气也清新许多。
“既到此地,不如到瘦西湖边坐一坐?”夕霞映水,还有什么能比水更温柔,更抚慰人心!
天色向晚,进园时间不够也无必要,况且我本无意又投身到瘦西湖内的热闹中去。于是骑车到瘦西湖东面的一条小路,是游船揽舟待客的地方,找个木平台,坐了下来。
虽然是白露,但白天暑气还盛,日光却不热烈,此刻的黄昏,没有"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晚霞映水景象,并且湖水绿而不澄,静而不流,还飘浮着一些落叶。眼前的风景多少让我有点失望,早几年前,我就觉得瘦西湖是迟暮的美人,尽管妆容精致,但一不小心便会露出眼角的皱纹。这落叶不是如此么?这也罢了,可这水若不流,又如何能够澄清?仿佛血液,倘若不注入活力,大概也只好粘稠了。多少有点憧憬徐志摩描写的康河的水来。
可是我不能抱怨,至少眼前绿柳拂水、亭台如画,不知名的鸟儿不时从水面掠过,振翅起落之间,享受着力量与自由。
呆坐了半晌,看一艘游船靠岸,游客不多,旁边另一艘船也停着,在邻船带来的小波澜中荡着秋千。这是艘大船,如朱自清《灯光浆影里的秦淮河》所描述的差不多,“舱口阔大,可容二三十人。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一律嵌着冰凉的大理石面。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窗格里映着红色蓝色的玻璃;玻璃上有精致的花纹,也颇悦人目。”大船好像是后来才有的,我们年轻时都是手划浆式的小船。在大船里,固然可以慢慢品茶听道,但到底不如小船,能够感受空气接触水流!
呆坐半晌,为静而来,为水而来,可仿佛又并不满意,本欲向静,却又联想许多。终于起身回家,从小道尽头望去,马路上一辆辆车来过往,果然是滚滚红尘。暗忖:"神游片刻,这是又要回到红尘中去了。”
经过大润发超市,买牛奶、面包。其间保险公司业务员打来电话,说已为客户准备了过节的月饼。
归家,两件事印象深刻: 其一,电视节目中自然界动物捕食之道,各自精彩:猫头鹰的展翅成风、雪豹的弧形扑跃、虎鲸的掀水成浪......其二,护士南丁格尔对自己的工作进行细致整理,形成论著《护理札记》和《医院札记》,她的出生日5月12日被定为"国际护士节。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