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准法儿?”杨晓插话问到。
“喏,就是把你一生中的大事都算出来了……什么时候结婚,有几个孩子,哪一年有什么灾难……”
“那,刘婶儿,算命先生是你请来的吗?他是哪里人?”荷花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不,不,”刘婶连忙否认,“那天我在门口坐,看到过来一个先生,他说算不准不要钱,我算了之后,感觉挺准的,就喊你婆子妈也算一下……”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妈算的吗?”荷花又问。
“我急着回来做饭呢,没有看到,再说算命这种事儿,有别人在总是不太方便……”
“那个狗日的,老子找到他非要揍死他不可,”杨晓恨恨地说,“他竟然诅咒我妈只有三年寿命了。”
“哎哟,话可不能这样说,信不信是你们自己的事,人家跟你妈无冤无仇,诅咒她干嘛。”
是哦,刘婶说的也有道理,人家诅咒一个陌生人干嘛。荷花看也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拉着杨晓就要告辞。
“你们什么时候回深圳上班?走的时候捎上阿贵?”刘婶看他们要走,赶忙问。
“还没确定呢,明天要回四川住几天,等回来再说吧。”荷花应付到。
荷花和杨晓走后,刘婶把门一关,手指头戳到阿贵的脑门上,开始数落:“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跟人家杨晓一般大,人家娃娃都一岁多了,你连个对象都还没有!
一样都是在外面打工,人家盖好新房买车子,有了老婆就生孩子……你呢,啊?你有啥?除了玩游戏还会干什么?”
“妈,你还让不让人过年了?不然我明天就走!”阿贵站起来就要回卧室。
“走?没有路费你走个屁!等他们从四川回来,坐他们的车子一起走,能省几百省几百!赚钱容易吗你!
看看你爸和你哥,天天就知道打牌,没有一个成器的!咱家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哟……”
阿贵把卧室的门嘭的一声摔上了。刘婶自己坐在客厅里,把荷花拿来的糖剥了一颗丢进嘴里,她竟然吃不出甜味儿,感觉这糖跟她的日子一样苦。
不说跟别人相比了,就跟自己的邻居老杨头儿一家比比,差距就明显得让人心恨牙痒。
老杨头儿一个闺女一个儿子,都在该结婚的年龄就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了。而自己家两个儿子,大的跟他老爹一样好赌,不务正业,小的整天就知道闷头上网玩游戏,一年年打工回来也不见赚多少钱……
人家两层洋气的楼房都竖起来了,自己家还是老屋老院土里土气……想想都气儿不顺,一样都是人,一样长着鼻子眼睛,为啥总过得不如人家?
不过,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接下来的三年,就看他们家怎样个鸡飞狗跳吧。我就不信有人知道自己的死期之后,全家还能波澜不惊地过日子。
一想到他老杨头和李顺红夫妻俩也会有不顺的时候,刘婶才略略开心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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