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思帝乡》
01 哀逝
前几日,我又读了三毛的书。《梦里花落知多少》记录了三毛走出荷西逝世阴霾的历程。她说“先离开的人总是幸福的”,你若爱一人至深,又如何能承受的了,挚爱逝去,世间徒留你一人的孤哀。
我愿意在父亲、母亲、丈夫的生命圆环里做最后离世的一个。
虽则她在书中说道,这世间有哪一个人终究不是孤独地活着,又孤独地死去。“为了爱的缘故,这永别的苦杯,还是让我来喝下吧!”正是因为她品尝过这被留下的滋味,才更不能弃白发的老父老母不顾,她需要留下来。
三毛与荷西的故事给了我深深的触动。这一定是一种融入骨血的情感,再要从中脱身便非得剔骨剜肉不可。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恍然忆起韦庄的诗,总觉得荷西与三毛的爱情莫明契合这词句。一样似这繁花开尽的悲凉,荷西在时,三毛便不管是何时何地都溢散着甜蜜洒脱,荷西一去,她便只是剩下残花败蕊,与这个凡俗隔开了屏障。
荷西走后,三毛独自一人到处游走。朋友家人们的切切挂怀与慰问,变成了伤痕上的负累。这世界没有了荷西也就没有了三毛,她只是那个痛失爱侣的女子,再没有任何其他的身份。
结婚以前,在塞哥维亚的雪地里,已经换过了心,你带去的那颗是我的,我身上的,是你。埋下去的,是你,也是我。走了的,是我们。
02 不死鸟
所以,我是没有选择的做了暂时的不死鸟,虽然我的翅膀断了,我的羽毛脱了,我已没有另一半可以比翼,可是那颗碎成片片的心,仍是父母的珍宝,再痛,再伤,只有他们不肯我死去,我便也不再有放弃他们的念头。
活着是比死更为艰难的一件事。因而我们活着,不论如何总是要为了一些事情的。
凡夫俗子而已,谁又不是呢?
风急浪高的日子,怎样都会过去,死在过去的人,会留在过去的人身边(我愿意相信,有一个三毛是陪着荷西长眠了)。
我把自己埋葬,在有风的地方,风来时,我就随着你的魂灵一起到云端去,看云,看月。
愿同你,与风眠。
三毛扒筋抽骨,褪去一身的皮囊,
03 万水又千山,終踏遍
虽然早已明白了,世上的生命,大半朝生暮死,而蝴蝶也是朝生暮死的东西,可是依然为着它的色彩目眩神迷,觉着生命所有的神秘与极美,已在蜕变中彰显了全部的答案。
致我们永远的三毛:
她是一位拥有浪漫不羁气质的流浪者,是沙漠里的拾荒人,她热烈的爱着一起自然而美好的东西,收集陈旧物品,追求着自由而洒脱的生活。
她是自由的,抓不住的美丽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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