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子丑寅卯”闹元宵!
文/桂花
今年的春节很“特别”,如同郁达夫《古都的秋》里的感觉:特别清,特别静,特别悲凉!清,没有人群熙来攘往;静,没有鞭炮鼓耳震窗;悲凉,举国抗击新冠肺炎惹得人心惶惶!
每天宅居,习惯了程式化的生活。除了照料家人饮食起居,就是关注疫情新闻,看看电视读读书。日子在惶恐与孤单中溜走,了无生机。近日,学校号召我们应对疫情,停课不停学,开设网课。突然一石激起千层浪,同事们各种声音,有赞同有反对,有欣然接受有抱怨数落。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一名女主播,一节课下来居然有21.5万个赞。网上直播课很费心力,生活节奏猛然快到刹不住。劳碌到夜间才爬上床,蓦然惊觉:啊,明天就正月十五元宵节啦!
夜来无眠,窗外春雨淅沥,耳畔鼾声如雷,总有种违和感。人们通常对无力吐槽的事,会用“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表达。今夜,我却想好好说个“子丑寅卯”来!
子,鼠也。今年就是庚子年,鼠年。子,地支中的首位,生肖中的老大!虽然很多人说,这个中国年,经此一“疫”,恐怕举国都要摁下暂停键了。有人甚至列举了历史上的诸多庚子年都不幸不善,比如1840年鸦片战争,比如1900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1960年的大饥荒……我对“子”年一直有敬意,因为,父亲属鼠!子年,是父亲的本命年。年前很忙碌,但是我还是早早地就给老爸准备了红内衣礼盒,祝愿他老人家本命年一切安好,一切顺当!犹记第一次给父亲买礼物是大一那年寒假,我在北方花了58元给他买了一双带绒的皮鞋(估计也不是真皮的)。收到礼物时,老爸憨厚而又难为情地说,还过什么本命年啊!那双鞋子父亲穿了好多年……
丑,牛也。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有个同学打谜语给我们猜,那谜面是“羊头挂在牛身上”。当时有同学半天想不出来,还调侃说,谜面错了,羊头不应该挂在狗身上么?气得出题者直翻他白眼。还有同学说,我不晓得牛羊是什么字,但是我晓得鱼羊是鲜。我说,应该是害羞的羞吧?丑牛嘛,加个羊头在上,不就是“羞”么?那同学一听,立即夸我好聪明,我也沾沾自喜地低头不语。往事如风,多么清浅而又欢乐的旧时光!
喜欢牛,除了它是踏实勤劳忠厚的象征之外,还因为母亲属牛,一辈子为我们勤勤恳恳地做事。只是脾气不太像牛,有点像属猴的,太急!幸亏母亲不识字,否则她知道我背地里这么调侃她,不揍死我才怪!母亲晚年发福,矮胖矮胖的,我经常说,妈呀,我老的时候,会不会像您这样胖到没型啊?母亲立刻训斥我:“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敢嫌弃你妈呀!”我就挤眉弄眼地和她逗乐。母亲尽管目不识丁,却为我们宫家培养了两代大学生,这是她毕生的骄傲。我是一代,侄子是二代。过年的时候,我们姑侄俩毕恭毕敬地站起来敬这位“丑牛”,我在心底默默地说,丑牛真不丑!
寅,虎也。说到此,人们立即会联想到那个才华侧漏的唐寅,不,说唐伯虎点秋香似乎更易记住。从小,我们家就有一只虎,那就是我哥。我才记事的时候,就知道哥哥叫小虎,因为原本还有一个大虎,他们是双胞胎。后来大虎夭折了,父母就只有我们这兄妹俩了。很多人都以为我很优秀,其实自幼哥哥很聪明,很能干,但是也很淘气。最淘气的事,莫过于他居然半道辍学。要我是断然不敢的。那次辍学,母亲把他揍到指头流血,他还很倔强,就是不改主意。我不知道后来长大的虎哥有没有为当年的冲动后悔过,我只知道我俩生活的轨迹渐渐迥然了,而当年父母眼中的小虎,也成了如今朋友口中的“老虎”!
卯,兔也。我总以为,女孩子属兔,才是正当的。小白兔,白又白,乖乖的,多可爱!可惜我不属兔。长大后,我却爱上了属兔的男人。冥冥中,上天似乎总是在阴差阳错地弥补着什么。我估计男人属兔应该也是灰兔吧,经常被生活整得灰头土脸的嘛!先生属兔也就罢了,居然还和我同乡。要说我的人生轨迹虽然不多大,但也不至于就在屋里打转转吧?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也转得够久够远的了哈,回头还是遇见了那只流氓兔!偶尔,我会斜眼问先生:不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吗?你咋是没有品的兔子呢?他却一脸得意:我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矮油妈呀,我大学时的笔名(皓月)都给他整出来了!
这真是子丑寅卯,说不出个所以然!
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是生活的馈赠,我们何必在意!
春去秋来,日升月落,都是自然的轮回,我们何必纠结!
今夜,子丑寅卯,无关风月,无关期许!
明天,元宵佳节,无关聚散,无关晴雨!
愿我们都能上苍善待,被生活打赏!
2020年2月8号夜(庚子年元宵节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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