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监考,眺望窗外,无意间瞥见姥姥昔日住的房屋,因为拆迁,已经搁置将近3年,但是它却如同住在我心底的城堡,里面装满的是挥之不去的记忆。
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年大舅带着姥姥搬到了这里,只记得当时自己很小。每逢节假日我就来和姥姥住在一起。这里绝对是我们小孩子的乐园。几个姐妹一躺就是一炕,姥姥则是我们的监管员加饲养员。
我们姐妹几个经常和姥姥比个头,比脚丫,每次下炕必定抢着穿姥姥34号的小鞋子。而比着比着,我们的个头就超过了姥姥,姥姥的鞋子则再也装不下我们的脚丫了。不过姥姥依然给我们讲她年轻时和鬼子之间的争斗,讲她年轻时的种种过往,讲她年轻时听过的故事。
至今我还清晰的记得小时候姥姥带着我们听书、看戏、养鸡、种菜、蒸面花,偶有闲暇时斗斗牌,打打麻将。我想我后来对历史感兴趣,和姥姥带着我们听书、看戏有很大的关系。
慢慢的我们姐妹几个逐渐长大,开始懂事了,也了解了姥姥这一生的不易。姥爷走的早,在我妈妈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当时姥姥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艰辛的生活。最大的大舅还没有满18岁。受尽了村里人的白眼和欺侮,在缺吃少穿的情况下,一件衣服改了又改,每到晚上就早早哄着5个孩子睡觉,姥姥说,睡下了也就不饿了。好在姥姥的几个孩子都很争气,长大后都事业有成。村里的人一改常态,争相来往。而姥姥也是不计前嫌,能帮就帮。
知道了姥姥的不易,明白了姥姥的乐观,懂得了姥姥的善良,我们几个姐妹更爱姥姥了。
随着姥姥年龄的增大,也越来越喜欢我们围在她的身边,像小时候一样听她说过往的故事。
小时候是姥姥哄着我们斗牌,长大了则是我们哄着姥姥玩牌开心,不变的是依然是姥姥给我们发她崭新的钞票,斗完牌后再一一收回。
今天看着这几间搁置待拆的房屋,就好像姥姥依然坐在炕上看电视,等着我们节假日去团圆;就好像姥姥还在剁菜喂鸡,把鸡蛋留下来等着我们去了炒几个好菜;就好像姥姥随时能从屋里走出来,围着房屋绕上几圈,锻炼锻炼身体。
然而,然而…… 这只能是我深深地记忆了,再见姥姥,只有在心里和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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