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儿童节,有点想法。不为远去的童年,只为了慰藉未泯的童心。
早几天就想写写我楼上的小沈,他是我前几天写过的《楼上的老沈》中老沈的孙子。
一个随父母在广东客居的八岁男孩,一个来自四川的民工二代,现正就读于租房所在的村办小学。
今早看到他时,正一个人在路边玩耍,问他为何不去玩,说不想出去玩。其实从他神情中看到,不是不想玩,而是没有人带他玩。一会儿,我见到老沈,也问他沒带孙子去玩?老沈说他不去。
我也刚好无事,就要带他一起去海边。小沈一脸欢笑。
我骑单车载他,一路飞驰。这边离海很近,二十分钟后,面对大海,小沈恢复了应有的童真,他跑,他跳,他喊,他叫,尽管阳光烈烈,但丝毫炙烤不了一颗童心,在面对大自然时的好奇和热爱。
我也在小沈活泼天真的热情感染下,在面对辽阔大海,心胸涤荡,无所束缚,完全像孩子一样,释放了天性,其实在大自热面前,我们都是孩子,在亘古永存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面前,在代谢荣枯生生不息的草木万物面前,我们都只是孩子,只可惜,随着年轮渐长,我们逐渐蒙蔽了赤子之心,失去了好奇心,就这样一步一步长成了所谓的大人。
初识小沈,就觉得这个孩子,聪明识礼,善良纯真,带着儿童的羞涩和少年的懵懂。从内心里喜欢他。
多次问起他对故乡的记忆,他一脸的茫然。八岁,就连出生都在异乡,八年里回过三次老家,每次最多十五天左右,跟他提老家或许他真的没多少记忆,故乡在他心中只是一个概念罢了,若有人问起,也只是嘴里说出的一个地名而已。
不像成人在思想成熟后,离乡去国,那故乡是切切铬进骨子里的,因为生于斯,长于斯,再远再久都割舍不开,那是肉体和灵魂的家园。而对于生于外长外,只在浅薄的记忆里,一年一次或几年一次,像短暂的旅行般归来,尚未心智丰满的孩子,故乡更成了一个虚无的名词概念,一个缥缈的记忆。
或许在小沈的内心里,他所就读的学校,所租住的房子,所生活的地方,已然是他的故乡。
小沈的迷茫和困惑,或许在学校里没那么严重,毕竟学校里大多是像他一样情况的孩子。
而放学后,节假日,却刚刚正是小沈无助无奈茫然的开始。
现在的课后作业,年年喊減负,实质上不减反增,而且作业的难度较大。
小沈放学后做作业,有很多自己解答不了的难题,问老沈,老沈也是一知半解,甚至还不如小沈。
只能等到父母晚上9点下班后,来解答这些难题。父母劳作一天后,身心俱疲,跟本没太多心思来辅导。有时太累了,讲着讲着就困了,睡着了。
只有带着困惑和无奈,小沈每晚都在很晚才睡。
既便没有作业了,难得有时间玩。小沈也无人,也没地方可玩。偶尔会和邻近的同学,在危险的公路边,跑来跑去。我每次看到都喊他们,注意安全。
偶尔父母难得有假期,有时会带小沈出去玩。说玩,其实大多是成了购物。更多时候,难得休息,父母会在出租房休息,小沈也只能一个人玩耍。
其实,这也不能怪谁。工业化社会进程中,农民丢了土地涌入城市,成了农民工。在产业链上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可如今,故乡也难回了,常年在外,己与故土疏离,田地荒芜,房屋破败。也难融入工作的当地政府,各种福利还亨受不到。
不知道小沈的明天会不会好起来,但我每天都会在见到小沈时,问他作业的问题。我想尽我的能力帮他解决些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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