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渡说：“我和她的年纪也没有差很多吧，约莫着几岁而已。听说她是复读生，和我读的是同一所高中，我算得上是她的学姐。我不知道我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些文字的，可我总想做点儿什么，哪怕只是微末。”
文/漫渡
1
2020年3月的最后一天，高考宣布延期一个月，一瞬间，这条消息狂轰滥炸般地席卷了所有人。
对于读大学的我来说，除了意料之外的惊讶，也有意料之中的淡然。
无论是6月7号，还是7月7号，夏天对于学生时代的我们，总是最为特别的，因为它实在承载了太多太多的回忆。
高三的时候，我常常跟自己说，春天都到了，夏天的我们就一定会胜利。
因此我就算再害怕、再不安，我都存了七分勇气。
今年高考延期一个月，我在想，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有影响吗？应该没有多大影响吧。
今日的节气是谷雨，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
我克制不住地站在这里，空洞洞地向着过往回望，一遍又一遍地去描摹着那个女孩儿的模样，为她缅怀这个死去的夏天。
2
很多人都在猜测她死去的原因，我们听来的消息也都是零碎的，诸如和母亲争吵、疫情期间独居、当时正在模考、班主任找过家长谈话，等等等等。
我不想去根据这些碎片去拼凑一个臆想出来的“真相”，我所拥有的，不过是一堆无用至极的无力感。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高考，有战胜复读压力的勇气。杀死她的，只会是盘根错节乱麻似的无数原因。
天光微亮的时候，城市最先开始苏醒，人们紧随其后。
她漂在河里，不知是流动的状态，还是途中有所搁浅。
发现她的人，可能第一反应是疑惑，疑惑河里的不明物体是什么；也有可能是震惊，震惊原本有生命体征的人怎么会囿于非生存状态。
后续的呼喊也好，围观也好，哭天喊地的闹剧也罢。
对于她来说，早已无关。
没有瞧见这一场事故的同学，继续忧心忡忡地跟往常一样，或者骑着自行车，或者小跑着拎着早餐，继续琢磨着今日的考试内容，倒数着剩下的日子。
3
我曾经看过一位自杀未遂的网友写下这样一段话。
“自杀没那么简单，自杀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操蛋的事情一大堆，生活不如意的境况也不在少数，可也不至于到自杀的地步。真正可怕的是，你们懂那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吗？没有人爱，没有人理解，当下的自己也获得不了任何成就感，都是焦虑，无助，自我否定，再加上没有爱！没有爱！没有爱！但凡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愿意爱我，拉住我，我也不会离开。”
在所有关于女孩儿自杀的消息里，我印象最深的一条是，“独居”。
因为是疫情期间，高三先复学，于是她的父母和自己九岁的弟弟留在了家里，她一个人回学校附近，独居。
后续和母亲的争吵，我不清楚，也不予评价。
但抛开所有，站在学生的角度我还是要说，我对于她的父母，给予十二分的批评与谴责，无论这所谓的“真相”是如何。
我慢慢地将自己代入进了那个夜晚，或处于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她哭泣，或处于她本身的视角看着这凄凄冷冷的夜，无不是痛苦，无不是绝望。
人类的“共情能力”大抵都是相通的，可再相通，却也做不了什么。
你知道她只是迷路了，知道她其实有家，知道她还有着未实现的梦想。
若你看到她，请摸摸她、抱抱她，还要告诉她，夜色只是有点长，等天亮了，就会好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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