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候元鸟至;二候雷乃发声;三候始电。”
几年前在外婆家炸开的那道雷,让外公的世界安静了好多年。
好像爸妈总是向这个跑得太快的世界妥协,于是我常想骨子里的偏执和骄傲来自哪里。直到在外公不经意的大吼中得知,他怎么也不肯戴助听器,这才明白。
在这个弃他而行的时代,他活的像个没钱买糖却嫌糖太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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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佐罗老师在《学会写作》中,把写作定义为三个阶段:输入,思考,输出。在从网课和作业缝隙中偷出来的时间里,我的输入被局限于碎片化阅读,而思考总发生在万籁俱寂的午夜。
原本浑浊的睡意会在一瞬间被抽离,过去与未来交织,一同钻进我灵魂的单薄处。
我站在时间边缘,毫无理由地想起了你。不清楚什么时候能潜入梦境,也不清楚自己能否按时入睡,不过就那样放任模糊的意识从我身上淌过去,想到就算彻夜难眠也没关系,只用熬一两个时辰就能闻到沾有朝露的花香,那能不能在梦里见你也就无关紧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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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经历生活的跌宕时总喜欢听人一句“都会过去的。”其实想要忘却一段记忆很难,那些不如意之事导致的坏情绪早就根植于心,无论我们怎么刻意隐藏,只需一个不太巧的契机,它便能生根发芽卷土重来,一下子吞噬你的所有。
但这并不是程序性敷衍。时间很难掩埋伤痛,却能让愉快记忆上岸搁浅。正是枯燥日子中那些熠熠发光的碎片,让我们有继续与生活胡搅蛮缠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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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话是我高一语文老师说的。在这个被迫加上一层灰色滤镜的雨天,我忽然想起了那时她淡然的神情。很多道理都曾这样突如其来重现在我面前,温柔地推翻我之前所有的认知。
过去是一条陌生的路。
就像我怎么也不肯相信记忆中那个贪玩的熊孩子是自己。我好像被恶意植入了一段坏孩子的童年生活,她自私而任性,会在放学路上踢翻田里的白菜,会在圣诞节前后顺走隔壁幼儿园的装饰,并且在接受妈妈盘问时毫无波澜说是路上捡的。
现在的我依旧擅长说谎,固执地把这一切归咎于带头的那些女孩,还有和那时的我一样不分善恶的从众者。
其实如果人能长久处于同一心境,那时间的流逝并不能带来一些实质性改变。而若在未来的某一天,时间与空间交错重叠,一瞬间笼罩而来的陌生会让人手足无措。
那并不是我,嗯,那应该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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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一种至今未解的医学难题:面孔遗忘症。遇见的所有人都拥有同一个模糊的面孔,厚重的距离感一遍又一遍筛过去。有时候我半夜醒来,会突然想不起他的脸。
可他说,没事的,我记住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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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想变成樱花飘落在你的星球,被你坚定保留,然后一起躲进时间罅隙里,再也不出来。
灯与河川,三月人间。
长话短说,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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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13
文章首发于公众号:狐火青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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