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爱吃零食这事儿真不赖我,都是俺爹惯的!
那个年代,零食吃多了,又不懂护齿,很多同龄人牙齿不好也算是个常态。
记得中学时就开始不断有龋齿(当时叫虫牙),那时候看牙还得起早贪黑,治疗过程更是惊心动魄。一听到耳边响起尖利刺耳有如装修打眼儿的滋滋声,就心率加速,拳头攥的倍儿紧,俩腿儿僵直,肌肉紧绷,直冒冷汗。
“张嘴,张大点儿!再大点儿!”
整个诊疗过程医生好像就这一句话,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他的下一步操作是什么。张着大嘴的你除了动手是无法动口的,所以有时候觉得有点儿像任人宰割的羔羊,特憋屈。
从青春期到更年期,看牙无数,龋齿补洞,拔除智齿,根管治疗,反反复复,说起来都是泪。
直到,遇见了小流氓牙医。
你可别被小流氓这个称谓吓着,在自诩“我是流氓我怕谁”的群体里,小流氓是大伙儿对他的爱称。
小流氓只是因为岁数小。他精力充沛,为人热情诚恳,他不厌其烦地解答来自大姐甚至阿姨们有关牙病的各种问题,当然有时也会不经意间跨界到某些成人生理科学。
他说特珍惜大学毕业前,在妇产科实习的那段美好时光,说完,憨憨地笑。
当着外人的面,为了避免误会,大伙儿还是叫他小流。
小流除了平时在公立口腔医院出诊外,还在周末去一些私人诊所坐台。所以一到周末,他服务的诊所,就成了我等一众牙病患者的聚集地。
他常说自己是温柔牙医,这个说法极具杀伤力。
找小流看牙的体验是美妙的,他除了医术精湛之外,会在整个治疗过程中,轻柔的在你耳边说:
“怎么,你还紧张吗?那稍等一会儿。”
“好的,简,我要开始了。”
“哪里不舒服了,请举手示意。”
“再坚持一下,马上好了。”
他会不停的告诉你,下一步他该做什么,你将会是怎样的体验,以及可能发生的几种可能的结果。还会仔细观察你的反应,做出相应的动作改进。
感觉耳朵要怀孕。
2015年,我张不开嘴了,俗称挂钩坏了,应该有不少人,都经历过这种疼痛。
这次治疗过程经历了一年多,小流说这是个系统工程,术语叫咬合神经重建。
其间的步骤之多,磨难之重,我就不浪费大伙儿时间了。
但是一切都值得。
初识小流时,总想和他套近乎,比如送个小礼品,喝点小酒什么的,他一直不从。
他说,“我父母都是医生,他们从医几十年,不仅不吃请,不收礼,还经常请患者吃饭。”
十几年追下来,直到今天,我都没能请他吃上一顿饭。反而是他经常在聚餐时抢着买单。
可能有人会不理解,公立医院看牙很多项目是可以走医保的。何苦自己掏腰包。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我在公立医院看牙是真心伤不起。
这些年,我,我朋友,我妈,我大象女儿,大象的朋友,都追着小流看牙,看中的是他的医者仁心。
喜欢看牙和喜欢看小流,这俩事儿有时候也是傻傻分不清。看个牙,会顺便治愈别的病也说不定。
十几年过去,小流已经和他的小伙伴们创办了属于自己的民营口腔医院。除了每周定期专家门诊之外,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怎么说,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创业,要带领一群人,压力好大。”
同时他也有了自己的私人诊所,舒适的环境,优质的服务,精湛的医疗水平,一切都那么完美,慕名而来的病患络绎不绝。
唯独诊所里那些青春逼人的小护士们颜值不高这事儿让我觉得挺纳闷,尤其是小流的固定搭配助手,样子更是突破女孩子的平均颜值底线。问小流缘由,他轻叹了口气说:“没办法,人事安排归老婆管。”
原来如此,好心疼他。转念一想,爱妻走心的安排,大概是担心小流乱了方寸,毕竟还年轻。
我曾经特俗地模仿中国好声音里导师的口气问他,你的梦想是什么?
他不假思索的说“我想以后有可能,每周都要给那些看不起牙病的老百姓开设公益门诊。”他语气平静而坚定,眼里闪烁出悲天悯人之光。
人老了,牙太重要了。为了多享受几年美食,除了每天悉心护齿,还有小流的加持,这感觉是真的踏实。
鬼爷又放话了“人家追星,你追牙医!”
这话不假,我多实惠。
这不,大象又屁颠屁颠地追着小流正畸去了。
人生得一牙医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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