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程雁秋
秦蕤没想到自己一病就是一周,积劳成疾这个词真有道理。
也许是在病中的缘故,秦蕤感觉到异常的孤单。她看着衣橱上侍远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想念他。
一共才见过几面?三次?四次?对他了解多少?除了在那个度假酒店当经理,是侍煦的哥哥以外,对他一无所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着他。
不管清醒时还是沉睡后,不管是外出还是宅在家中,甚至不管是上班干活还是下班闲逛,心里总是有这样一个人在。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从那次回来后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虽然自知无望在一起。这种想念,平时似乎尚可忍耐。然而就在这一天,孤独、病痛、失恋,因朋友而起的感伤,对工作的失望,对四处奔波的厌倦等等一起压过来的时候,秦蕤突然发现,她那么迫切的希望见到他,那么不可忍受的想念他。
在这样的情绪下过了度过病程,等到烧退下来,那种情绪似乎就减轻了。
不觉到了七月。夏天来了,这一年的夏天特别热。秦蕤听说上海的天,去年井盖上能煎鸡蛋,今年能煎五花肉。她打电话慰问林清颜,问问她熟了没有。林清颜说:“没听网友说嘛,跟烤肉之间就差一撮孜然。”
两个人互相嘲笑了几句。秦蕤说她烤着吃太瘦了,没感觉,她说秦蕤在青岛这个蒸锅里久了,像没发开的馒头。
突然林清颜说,程雁秋给她打电话了。
秦蕤笑着说:“真愁人,她在里面的时候,林清颜你在国外,薛小桥忙又没买车,都是我开车去探望她。她一出来,嘿,就去找你帮忙。当时也是我陪她去找侍煦,现在她又给你打电话联系?我做人怎么这么失败?”
林清颜说:“你做人不失败,主要是你老爱换手机号码。”
秦蕤笑着说:“我有吗?好吧,有两次,不过,不会这么巧吧?”
林清颜说:“她现在回苏州这边了。我去看过她,她让我转告你。”
秦蕤说:“终于回家了?”
林清颜说:“不是自己。”
秦蕤惊呼:“啊?带侍煦吗?他们俩……”
林清颜说:“不是,是侍远。”
秦蕤就愣住了。怎么可能?程雁秋跟侍远……不过,怎么没可能?也许是侍远找到她,也许是她找不到侍煦不得不经常去找侍远,总之在交往中两个人有了感觉,她既然觉得侍远很讨女人喜欢,程雁秋那样玲珑剔透的人又岂会不觉得? 何况那次秦蕤亲口告诉侍远自己要结婚的……
秦蕤紧紧攥着电话,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清颜在电话那头喊她,她都应不了声。他们在一起了?侍煦怎么办?三个人在一起?那真是……太怪异了。不要侍煦了?这两人都干不出来这样的事。难道说,侍煦已经……
秦蕤舔了下嘴唇,说:“那侍煦呢?”
林清颜就在那边笑个不了。
秦蕤忽然明白了,恨恨的说:“死妮子,去了大城市长本事了,敢戏弄我?”虽是虚惊一场,心情还是一时难以平复。
林清颜说:“哪呀,就是提醒你,别抻着了,小心抻断了。”
秦蕤说:“雁子没说别的什么?”
林清颜说:“也没什么,不管侍煦怎么样了,她反正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知足。年轻时的那些事,也不必去提。”
秦蕤说:“就是,日子总得往下过。以后我跟小桥去看看他们。你呢宝贝?春天来了没?”
林清颜说:“热死人了,还春天呢?不过,空调来了。我还没告诉你,也还没太确定吧。记不记得当时在德国追我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孙浩宇,有一次参加活动,又见着了,都还单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在德国,那么看不上人家;现在回来了,相处一下,还不错。”
秦蕤说:“可能他比较适合中国国情。”
林清颜说:“呸,你个促狭鬼。罚你来喝喜酒时多带礼金,国情。”
秦蕤就笑。
林清颜叹了口气,说:“秦蕤,你以前常说咱们一生之中,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的机会有多少?跟买彩票差不多。”
秦蕤说:“我说过这么有哲理的话?”
林清颜说:“当局者迷。你想,对一个人而言,机会都已经很少很少。如果两个人互相喜欢,机会岂不是更渺茫?侍远的事,换做是我,我愿意试。”
秦蕤说:“你说的对。这个人值得一试。”
挂了电话,她靠在窗前站立良久。
今天雾霾较轻,蓝天映衬之下,阳光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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