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突发心脏病,幸好命悬一线间被拉了回来,有惊无险。
因为住的是老年病房,走过医院的走廊,并没有呛人的药水味,取而代之的是“老人”的味道,陈旧、被遗忘的气息,却并不沉寂,病房里不时传来粗重的喘气,或是感觉喉咙里含着什么似的,呼噜呼噜地叫着,模糊不清。
护士、医生、护工、家属在走廊上来回穿梭,步伐忙碌,像菜市场,只是不喧闹,他们同样的寡言,面容肃穆,难以接近。
路过一面矮窗户,一个戴皮袄帽的老爷爷,眼睛浑浊,却炯炯有神,左右环绕着看;年老已让他没了牙齿,嘴巴紧闭抿着;领口处看出里三层外三层穿了很多,枯瘦的手已如同树枝,无力地搭在病床边。我突然发觉,即使肉体衰老,生命有期,眼睛依旧是窗户,可以看见整个世界。
见到奶奶,她第一句话是,“我以为这次就这样去了。”我笑着摇摇头,说:“你还要活到200岁呢!”
出院了,就看她意愿,把她接回了家中,彼此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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