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

       直到朋友和我说元宵节快乐，我才反应过来，看了看电脑上显示的正月十五。

       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的汤圆是我煮的。家里倒是没一个人提醒我今天是元宵节，只有父亲提了句今天早饭煮汤圆吃。

       一岁的弟弟坐在父亲腿上狐疑地看着我们吃汤圆，口水往下滴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馋了。我回了回神。

       今年开头不是很顺，新冠肺炎爆发，我和每个人一样只能在家里等着自己发霉。猛然回过神，已经3年未与母亲见面，平时我们靠电话联系。母亲远在外地，我有套餐，先前与母亲联络频繁，时间长了反而联络少了。说来惭愧，我并不是很忙，却越少想到与母亲联络。

       今晚打个电话吧。托了托腮帮子，又去想其他事情了。

       虽是暮冬以后，天黑得还是很快，和朋友聊天时突然想起这件事，赶紧说要离开一下，给母亲打个电话。

       “元宵节快乐！”想说得轻松点又想说得正式点，结果声音变得不伦不类。不巧的是母亲似乎在忙什么，简单寒暄几句吃饭了没有这类的话，只不过在这时节换成了汤圆。我接不下话茬，一度沉默。“后妈没给你煮汤圆？”

       心里一愣，迟疑了一会说煮了。

       母亲说她在踩缝纫机。吱嘎吱嘎，老式缝纫机的声音把我带回了以前。那时家中有一台老式缝纫机，说是好牌子。很少见母亲踩过，我倒也记不清母亲为我补过哪些衣服了。

       你还是几句话离不开她呀......我咽了回去。

       过会母亲说要去吃晚饭得过会聊，才与母亲挂了电话。我百无聊赖地冲浪，有关新冠肺炎的报道越来越多，虽然心生憎恨但浏览到麻木。

       月亮起得很早，星星叫她起床后就回去忙了。突然间，母亲的电话吓了我一跳。接了我才知道是返场而且还是趣味科普。因为新冠肺炎，“一只蝙蝠的自白”火了，母亲饶有兴致的同我介绍各类有关蝙蝠的趣味“自白”，中间还夹杂着科普小问答。

        我们两个“玩”得不亦乐乎，母亲和我笑得很开心，她还多读了几篇。恍惚中，我在笑声中感受到母亲哄孩子睡觉时在讲童话故事的那种惬意，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我突然发现母亲的声音没有变；我突然发现母亲对我的耐心没有变；我突然发现母亲把时间变了；我突然发现母亲应该发现不了她自己的改变。

       月光滑进我的窗口，躺在我的肚子上，我抬抬头，窗没关。“记得不要让自己着凉，现在是特殊时期......”。我轻轻把窗关上，躺在床上看母亲为我保存的照片，三年的痕迹被她保存得很完好，只是我还没启封，一开坛才知道，是陈年老酒般的醇香。

       我们聊了很久，意犹未尽的结束了通话。母亲还是担心我的学习，怕影响到我。挂完电话我才后悔，忘记和母亲说了，今晚的月亮特别圆。

       想着想着吧，把思念攒满了，换个有妈妈陪着的元宵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