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走了。屈深好象没这个人来过。照往常一样,依然快乐。整天忙于牌局、酒席。没几天,对老两口道:“我想结婚!”
老两口急瞪眼:“小雪走了,结什么婚?”屈深头也不抬,嘟咙道:“可能吗?人走了还能回来?痴心望月,没指望了。”
“那不是祸害了人家姑娘?”
“那是她自找的!”老两口就差眼珠没掉出来,脸色乌青发紫。“怎么养了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做事一点责任心没,良心让狗刁了!”
农村就是农村。一到年关,人多得让人发慌。同村不认识的,很正常。可屈深和别人不一样,个个认得他,他也认得同村的老的小的,不分男女。近些年,农村本地姑娘吃紧,光棍汉子多了起来,特别家境条件差的。
到过年的辰光,讲亲的多。这个老四从云南带来一批姑娘,花八千钱可以买一个做老婆。这下村里热闹起来,争先恐后往老四家里涌去。当然屈深是少不了的一个人。
十几个姑娘,挤在一个小房间里。乍看皮肤幽黑,额头前冲,牙齿焦黄,嘴基本反翘,好象翘嘴白铲鱼一样。
屈深扫了一眼,又矮又黑。模样基本差不多,最高也超不过一米六。“靠!全是丑八怪。”突然,旁边的高个女子直视着他笑。屈深问:“你也是?”姑娘点头。“你!我要了。老四!”
姑娘叫宝珍,还是初中生呢。宝珍见屈深对她一见钟情,心里美滋滋,羞涩之中脸上泛着桃红。老两口捧着八千块交到老四手里。“老四!这是真的吗?”“大伯大妈,你放心!宝珍跑了找我,花您老八千我赔二万!”老四胸有成竹地回答。“屈深!你要好好待宝珍!就她最漂亮,你小子走桃花运!”“靠!这也要你狗日的操心,去你妈的逑蛋!”头也不回,牵着宝珍就回。
也没办什么仪式,当晚宝珍和屈深就圆了房。屈深一连几天钻在被窝里,着魔似的,宝珍白天黑夜地叫,象猫叫春一样,叫得诚惶诚恐。特别是屈深弟弟,哈流子冒了一嘴。后来听宝珍说,屈深天天让她快活点成了神仙。第二年秋,屈深和宝珍有了个胖小子。从此,一家添人进口,其乐融融。
宝珍从内心里喜欢屈深。因为一见钟情,所以宝珍待公公婆婆很孝顺。家里外头什么活都干,村里人个个都夸屈深有福气。而屈深在村里是个游手好闲的村痞子,屌事不做。宝珍也管不住他,由着他性子去。
娶宝珍的那年。屈深在正月里经常一个人到村里玩,不带宝珍,宝珍也不去。所以这小子在牌桌子经常嘴刁香烟,得意洋洋。手气不错,据说赢了好几万。高兴时常甩一张毛老头子给喜欢的小嫂子,当然小莲每次都有,小梅呢更不在话下。小嫂子们也乐意接受,不要白不要。说是喜钱,接屈深的票子好象应里该当的。爽气是屈深的魅力。难不免屈深来一句“当心老子晚上钻你被窝!搞死你!”小嫂子们怒目圆瞪:“劈死你个汤泡子!”屈深也斜眼:“劈我的人还没出世哇?……”
二月二这天。村里热闹起来,东边一撮,西边一堆,窃窃私语。说屈深和小莲二个人赤身裸体在床上被小莲公公捉住了。屈深慌得两条腿穿进了一个裤筒。小莲老公和他妹夫任侠追着屈深满村打,最后屈深实在跑不动了,就跳到河里,还是被小莲公公揪着头发往水里呛,鼻青脸肿,差点犯人命。
当屈深回到宝珍身边的时候,宝珍一门心思服待,一句怨言没讲。端茶端饭,任劳任怨。小莲的婆婆不是省油的灯,竟然骂街到宝珍门口,“你个云南婊子!管不住一头猪。你不喂饱他食,他不偷食吃呀!你个没用的骚货!”宝珍似懂非懂,眨眨眼反正晓得骂她。可宝珍婆婆不干了,按口骂道:“我家不是好货色,你家的货好不了哪里去!一个碗靠不响!”气得小莲婆婆没好气的灰溜溜地跑了。
伤养好了的屈深好象没发生事一样,依然和往常一样。穿得光亮清丝,头洒啫喱水,发型酷比,口哨清脆,轻松快活,东家长,西家短。村里个个清楚,屈深是个没心事的人,于是接纳了他。一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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