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刚到师范学校报到的时候,班主任鼓励同学们毛遂自荐当班干部,有几个积极分子踊跃报名。而朵朵和大多数同学都是沉默的态度,尤其是朵朵在初中的时候,除了学习好,其它方面一直默默无闻,更别说竞选班干部了。
可以说朵朵是带着改变自己的使命度过初中三年的,从小受尽亲人们的白眼,让这个女孩子的内心异常脆弱,自卑的心理要用强烈的自尊来维持;穷苦的日子,不敢对生活有过多的奢望,直接导致自信心的缺乏凡事都有点谨小慎微,不敢出头表现自己;朵朵过早地明白,无论你的能力再强大,只要文化课考试分数不突出,上中专门都没有;没有强大地家庭后盾,只能拼命学习,走出农村,改变自己的命运。
十一过后,原来的生活委员郝志刚就向班主任提出辞呈,原因很简单:生活委员的工作太繁琐!
80年代地师范学校,免学费还有生活补贴,最主要的一项就是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饭票,可以在食堂买主食,也可以买菜,甚至在校园里流通,极有个别的到校门口的市场上换水果等物品。那些取得饭票的小商小贩们用饭票到学生食堂购买饭菜,价格只有市面的一半。
生活委员除了每周检查宿舍卫生和班级卫生,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到学生科领全班同学的饭票,女生24斤,男生偏高一点。
饭票的面值有一斤,四两,二两,和一两,每到月底各个班级的生活委员凭借学生证,把全班同学的饭票领回来,再把一斤,几两的饭票搭配好分发到每个同学手里,事无巨细,一次下来就要3个小时。郝志刚喜欢运动,打得一手好篮球,在操场上生龙活虎,可是做这些细碎的工作,直言:“受不了。”提出辞呈也在意料之中。
后来班主任找到朵朵,和她谈话:“希望你能接替咱们班的生活委员一职。”老师说得很诚恳。
“我?我行吗?从来没有想到当班干部。”朵朵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用眼角怯怯地瞟了一眼班主任。
“我从学生档案里查过了,当生活委员,自己要以身作则,严格自律,还要有爱心和耐心,还有同理心才能做好这份工作。老师相信你能胜任这份工作,不要有太多的疑虑,放心干工作就好了。”班主任一边说一边用眼神鼓励朵朵。
老师信任的眼神给了朵朵无限的鼓励:“那好吧,我试试,尽量做好这份工作。”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件事朵朵就是从自己宿舍做起,和同寝室的同学达成一致,并且分工明确:
周一到周六每人值日一天,每天扫地、拖地一次,每天到茶炉房打好两瓶开水,保证一个白天的开水供应,晚上用水各自去茶水房打开水。工作不合格,惩罚一天;
周末那位同学不出门,负责本寝室的接待工作,诸如老乡来访,还有学哥学姐们有事串门;
自己的内务处理整洁,被褥叠成豆腐块。
班级的工作就容易一些,无论是值日生打扫卫生,还是几个班集体上大课,务必教室地面干净就可以了。
比较麻烦的就是去学生科领饭票!领回来的饭票有各种面值,朵朵把各种面值除以全班人数,并且分成均等的份额。第一次分发饭票,朵朵惯有的认真态度使然,分发完毕又重新清点一次,准确无误后,才分发到各个同学手中。
没多久朵朵就发现一个秘密,个别女孩保持身体的苗条,每次吃得很少,月底饭票还有结余;个别男生饭量比较大,尤其是爱运动的男生,不到月底饭票见底,不得不花现金到小摊贩那里吃饭,普通家庭的孩子,确实有点经济压力。女生把结余的饭票给男生的时候,男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朵朵思考几次,就有了主意:
首先探探饭票有结余的女生毛婷婷的口气,不经意间问:“你这么苗条,每顿都吃这么少,饭票也吃不完,不像我,运动量大,饭量也大,根本没有结余。”
“可不是嘛,上学一直在家吃饭,我妈讲究饭菜质量,每次少而精,我的胃没有被撑大,每个月我都结余几斤饭票。”毛婷婷家境好,吃饭呢也比较挑剔。
“那你结余的饭票,怎么处理了?”朵朵不经意间问道。
”都给咱们班男生了,人家还不乐意要呢!”毛婷婷很不以为然。
“那我帮你处理怎么样?”朵朵依然漫不经心地问道。
“随你去,爱给谁就给谁,我才不管呢!”毛婷婷根本不在乎那仨瓜俩枣。
这下朵朵心里就有主意了!下次发饭票的时候,朵朵就把毛婷婷的六斤饭票平均分给了两个男生,这些饭票去了它该去发挥作用的地方了!
同样的方式朵朵把另一个女生结余的饭票也分给了另外两个男生,得到援助的男生把感激埋在心里,用行动支持朵朵的工作。
有一次朵朵又去学生科领回饭票,几个同学前来帮忙,平时几个小时的工作量,竟然两个小时就完成了。
元旦放了三天假,多半同学都离校了,有的回家,有的到市里买东西,有的则去看望同学。都在一个地区,相距不远,乘坐长途汽车一两个小时就到了。
朵朵提前给好朋友姚景云写信元旦要去看她,放假当天朵朵就从淮阳乘汽车到市里,再转车去了姚景云所在的县高中。姚锦云放假两天,接到朵朵以后,就带朵朵参观了自己的学校,高一年级6个班,高三年级增加了两个复读班。教学楼很气派,三层,高一年级在最上面,高三年级在第一层,每个楼梯口对应的单间是新来的老师的曙色。
然后在校门口每人吃了一碗肉丝面,就沿着校门外的护城河散步,诉说着各自的状况。
姚景云擅长数理化,她就等着分科后毫不犹豫地选择理科,地里、历史让她头痛不已,为了成绩不得不应着头皮去背诵。“我已经决定选择理科。”姚景云斩钉截铁,生怕云云不相信似的。
“自己喜欢就好,才会有动力。”朵朵不失时机给好朋友鼓励。
当晚朵朵和姚景云住在她的曙色里——依然是两个班的女生住在一个大集体宿舍里,所不同的是高低床!姚景云有点恐高,选择了下铺。
想象自己的六人间宿舍,独立的空间,还有每个月的生活补贴,朵朵突然间便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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