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爱读宋词,“左牵黄,右擎苍,老夫聊发少年狂。”“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一想起这些词句,脑海中就浮现出苏轼“弯弓射大雕”的模样,满脸须髯的他,有着何等的壮志豪情;一女子掀帘从闺阁而出,拂去半生尘埃的她,眼中载满颠沛流离。
如今想起宋词,只是慨然一声长叹!叹逝去的年华似如木屑,随风而起之处,尽迷众人之眼。
我并不是感慨时光飞逝,只是心有长叹。
我知道时光就像泼出去的水,抛出去之后就再如还转之余地。只是心有不甘。
我把一个英文单词:destiny,贴在墙上,就是提醒我时常能够见到这个单词,想起这两个字,总是心有不甘。
同样令我长叹的还有稼轩先生的《丑奴儿》,“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真是“年少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心有长叹,皆因今日未时超兄捧回一壶果酒,美名曰“醉桃仙”。我打开瓶盖,他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记得第一次自己买果酒,是在很多年前的一个秋天,我路过一个堆满了酒瓮的小店,门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葫芦,那些葫芦看起来十分俏皮可爱,仿佛有灵性一般。做了一番斗争之后,我还是难耐好奇之心,站在那些大大小小的酒瓮面前,头顶着正在窃窃私语的葫芦,开始打量起来,买哪一种好呢?思忖半日,于是买了一个中等大小的葫芦,又打果酒半壶,终于满面春风,高高兴兴地抱着葫芦回去了……
不思则然,一思便一发不可收拾。往事情思只能像是那晚喝了果酒之后的微醺,裹在我四周久久不肯离去,又像是滔滔不绝之江水,涌泉般汩汩而来。
我干脆捧起果酒,豪饮一口,未曾想身后竟有香辣之味扑鼻而来,渐渐萦绕着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罪魁祸首”(超兄)在“兢兢业业”地做着红烧茄子。
我想之又想,我究竟在叹什么?
许是叹人世繁华,却只如烟火般转瞬即逝;许是叹斯人已去,往事难再得;许是叹天地光阴之嬉笑无常;又或许是叹无缘由之叹罢了。
苦思冥想之后,总是没明白叹何之叹!
许是叹果酒之难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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