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突如其来,妈打电话给我说,幺爷死了,我反复的问,反复的问,是的,他走了,我反应过来时,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我的幺老爷啊,为什么我会哭的那么那么心痛?我还记得今年过年我回家的时候我去看他,他还上街赶集,怎么就突然走了呢?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我妈说他死了一天才发现他死了。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我都不知道我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此刻的心究竟是有多难以置信。
可能是因为从记忆里起,他就一直一直是个很爱我和我弟弟的人吧,他没有成家,也没有后人,也不会有什么技术。更没有文化,连自己名字都写不起,可这也是我唯一报答他的了。那就是教他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所以一直都住在我们家里,就在我们房子的角落,没有灯光,没有天然气,只有一口矮小灶头。他靠的是卖掃箕,很费时间,也很费功夫,但是,我知道,我们家这么多小孩,每次没钱想吃糖,都是问他要的,以前的,1角,两角,五毛,到后来的10,20元,只要问他要他从来没拒绝过。后来我才知道,他每次给我们钱就是那几天的血汗钱,编好后再大清早挑着去卖。
他基本没买过衣服,都是捡的,我还笑他穿女性的衣服,他痴笑着说,好看穿着也热和。我仿佛从他眼光中看到了知足常乐的幸福。后来,国家经济补贴好多了,他也会买肉和一些火鸡翅膀来吃。我记得我第一次吃老鼠就是他做的。那是他逮到的很大的一只。那时候就是吃个老鼠,他都叫我们了。我们几个那时候天天缠着他要,一群小孩特别喜欢跟着他,因为他会做一些竹制的小玩意儿,我喜欢的不得了。还带我们上山找柴。还有………
记忆一下子涌上来跟随着眼泪,停都停不下来,好多好多……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他有恶化性肺结核,所以,我奶奶常常叫我们离他远点,他出气都很臭。最好别进他屋。可是,现在…我是真的不敢进去了。因为,我怕,那个冷清,潮湿的瓦棚会让人觉得随时会倒塌。
他们说人总会死的,可是,就算知道,可到了那天,谁会放得开?怎么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我在怪他,我心里如刀割,除了愧疚,除了伤心,我说不出半个字。终究,我们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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