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无力的老人，他们是你我的未来

遥望无力的老人，他们是你我的未来

遥望无力的老人，他们是你我的未来

文：我是素颜

一直在探究身边经过的那些老人，且不去用步履蹒跚这样的字眼形容他们的体态，只看他们的眼神就够了。

那个胸前戴着数块军功章的退伍老兵，几乎是天天要经过，面对面碰上时候也有。老人的眼中，蒙着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侧歪着脸，像是在看对面而来的人，细细看上去又不像。他其实看不大清楚的，大多数的时间只顾着大踏步走路强身健体。老兵走路的速度挺快，带点点颤巍，倒也还看着稳健。

遥望无力的老人，他们是你我的未来

会猜想老人曾经当兵的年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身体健硕，穿着绿色军装英勇帅气的模样。他的眼睛一定是闪着明亮的光泽的。走在大街上，吸引着周围女孩仰慕的目光。很多年过去了，曾经潇洒的年轻人垂垂老矣，健身的习惯依然保持着，腰背弯曲腰杆还尽可能地挺得直直的，眼睛眯了雾气，失了光感。看世界，都模糊了。看人，也不真了。

黑大门的台阶上，靠墙斜坐着一位迟迈的老人。每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就坐在那儿一动一动，眯着眼睛打盹。瞧他满脸的皱纹，像极了一个缩了水的大圆茄子。

他许是想起了小时候，也是这么一个冬天，太阳暖暖的，他踩小狗的影子玩，踩到了高兴地蹦哒着。许是想起了孩子们年幼时，拽着他的衣角，吵闹着要买鞭炮。点燃一个二踢脚，响声震天，吓得孩子们捂住了耳朵，却不掩满脸的兴奋。许是想起过世多年的老伴，她在的时候把饭做好了端到他的手里，切一碟子萝卜丝，炒些花生米，两个人对坐在一块，温一壶酒，一人一杯满上，唠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遥望无力的老人，他们是你我的未来

瞧他一直眯着眼睛，沉浸在回忆的世界里。偶而听到路过的脚步声，老人也是不待睁眼的，眯着一条眼缝，窥窥移动的黑影，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黑色的大门吱哑一声开了。那是老人的后代们，他们都习惯了各自的静默。老人还在眯眼晒太阳，出入的大小孩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客气地打招呼，也不用关心地询问。

某一条胡同里摆出了纸扎的花圈，花团锦簇摆放了一溜道。远远的一位八十出头的老人停住了脚步，转个身从另一条路走了。因为熟识，再见面时八卦地打听：那天巷子里老了人，见你路过时转身走了别的路。

老人并没有避违，直言：我不喜欢送葬的场面。一生写书法、画画、摄影，梳着大背头的老人，长年穿着红色的夹克，艺术家气息浓厚。八十出头了，还把自己当作为艺术献身的小愤青，爬山涉水采风创作，一刻也不停歇，他是怕停下来就再动不了。

遥望无力的老人，他们是你我的未来

一场意外的车祸让老人躺在床上数月，有人打电话询问在哪，想去探望。老人皆婉拒。再次见面时，老人依然是白色的大背头，发丝散乱着，一件大红的冲锋衣，看上去又恢复了勃勃生机，言语依旧如当初，风趣逗乐。只是，看老人的眼，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泽，散漫无神，明明对面对着你，眼神似乎飘到了别处，没聚在一个点上。

路过的老者让我看到了每一个你我的明天，人人都不可逆转的轮回。善待今日，把今天把握住，过好今日，尽力而为。老了时，就老了吧，由着他去，那是你我余生的日子，不长却也不短，过一天，知足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