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水,半夜就开始滴滴答答,早上醒来,凄冷一片,吃过早饭,躺在床上,思绪着……
过去,他是一位工程师,是一家人的顶梁柱,是妻子的寄托,是六个孩子的坚实后盾。现在,他是一位老人--我的爷爷。
我的爷爷年轻时是一位杰出的工程师,十里八村的人都认识他。现在,他八十六岁的高龄,佝偻瘦小的身材,慈祥的面容,让人觉得十分亲切。
我出生在陕西,却生活在新疆,在新疆那广阔无垠的戈壁滩上生活了12年,对那个小小的城市了如指掌。12年中,这是我第三次回老家,爷爷奶奶已然老了不少。 曾经的他,骑着自行车载我去上学前班。现在的他,喘着粗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开着老年代步三轮车出门逛集。 记忆中的奶奶,当我犯了错事,拿着扫把满院子追着我打。现在的她,迈着缓慢的步伐在厨房里忙碌着。
这次和父亲回来,一是高考结束,考入陕西。二是农村要修路,有一些棘手的问题需要处理。 父亲的行程,原计划为7日,却因各种烦杂琐事推至15日。 在这15日里,有忙碌,有清闲,有开心,有焦虑,也有生气。门前要修路,势必要垫高路面,而我家是早年盖的房,新起的房的地平线越升越高。只剩两家老房子还留在坑里(雨天易积水),父亲的意愿是整体把院子升高,叫一些匠人来,快速就升起来了,而爷爷的意愿是害怕花钱,想着自己凑凑合合的找人干,就在这件事上,父亲生了不少闷气,爷爷年纪大了,害怕把他气病了,所以,父亲每当生气就一个劲抽烟,到最后,牙齿乌黑。
爷爷年轻时是一位有名的工程师, 在修整院子,这件事上,起了不少争执,爷爷是干什么都要用水平尺量的一刻不差,所以,父亲和两个姑姑都在“教育”爷爷,虽然我也偏向父亲,可我又看到大家都在责怪和劝导爷爷,不自觉的鼻酸,觉得爷爷有些可怜。开始细细看着爷爷,发现他胳膊上的肌肉早已不见,剩下的是在骨头上挂着的皮,血管清晰可见,脖子两边的锁骨深深的凹了进去,我的一个拳头都可以塞进去。 现在,父亲到了要回新疆的时间了,因为爷爷的阻止,父亲还有些许的生气,责怪自己:花了那么多钱,还是什么都没有干好。
我们也都知道老人的心情,年纪大了,总想为后人留些东西,体现自己的价值,不让自己感觉无用。
我一直希望家里的老人,世界的老人,健健康康,每年生日,无论在哪,都会许愿希望他们健康,许愿我会用我的二十年换去他们的10年…
窗外用来接水的盆嗒嗒作响,好像摇篮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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