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孤儿许三观
许三观是孤儿,他爹在世时是有名的木匠,专为城里大户人家做家具,打出来的家具,用手一摸,像丝绸一般顺滑。城里大半的家具都出自他手,后来许木匠结识了城西美人金花,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
许三观的爷爷觉得城里女人,不好生养,说什么也不同意许木匠和金花的婚事。许木匠拗不过,搬到了城里,和金花结婚。
好景不长,许三观出生没多久,许木匠因病去世,母亲改嫁,剩下许三观孤苦伶仃。邻居觉得许三观可怜,便将他送到农村爷爷家收养。许老头虽然对自己儿子有怨气,但对这个孙子疼爱有加。
许三观长大后,重新回到城里,成为丝厂的工人。
2 卖血娶媳妇
这一年夏天,许三观到农村看老眼昏花的爷爷,回城的路上碰到阿方和根龙。两人要到城里医院卖血,卖一次血能挣35块钱,“卖血的钱用来盖房子,”阿方说,“种地,最多让人不饿死。要盖房娶媳妇,还得卖血。”
“再来一次,盖房的钱就够了,就能娶上媳妇了。”根龙说。
阿方说:“他运气好,桂花本来跟别人定亲了,听说那人身子败了,连血都卖不了,就退亲和根龙定亲了。”
许三观说:“我见过桂花,屁股很大的那个,根龙是不是喜欢屁股大的?”
根龙嘿嘿笑起来。许三观闲来无事,跟着两人去医院卖血。见了专门管血的李血头,阿方两人先是送了随身带的西瓜,不送东西,有血都没地方卖,随后把许三观介绍给李血头。
卖了血,许三观得了35块钱,想要娶媳妇。他中意丝厂的王淑芬,前凸后翘,相貌俊美,平时两人没少打情骂俏。但在偶遇油条西施许玉兰后,许三观放下王淑芬,追求许玉兰。许玉兰身边已有何小勇,而且何小勇已经登堂入室多次,只等攒够了钱便娶许玉兰过门。
许三观不管其他,对许玉兰她爹说:“我姓许,你也姓许,你把闺女嫁给我,咱们两个许家的香火就都续上了,跟倒插门女婿差不多。”许老爷子眉开眼笑,“都续上了。”于是把许玉兰嫁给许三观。
3 卖血赎家具
许三观娶了许玉兰,五年内生了三个孩子,一乐,二乐,三乐。孩子越长越大,一乐越来越不像许三观,倒像何小勇。
在许三观一再逼问下,许玉兰承认,有一次何小勇到家里看她爹,趁她爹上厕所的功夫,把她压到床上,她推不开何小勇,便有了一次,一乐可能是何小勇的孩子。许三观觉得自己当了王八,不认一乐,让一乐去认何小勇当爹。一乐不去,只当许三观是他亲爹。
一天放学,三乐和方铁匠家小儿子打架,两人各自叫大哥帮忙。一乐帮忙,把方铁匠的大儿子打进医院。方铁匠找许三观要住院费,许三观自称不是一乐亲爹,让方铁匠找何小勇要钱,方铁匠不让,“你再不给钱,三天后,我就来抄你家。”
许三观让许玉兰去找何小勇要钱,何小勇不给,又让一乐去,还是一分钱没拿到。三天后,方铁匠来抄家,只给许三观留下一张床。许三观无奈,只得去医院卖血,得了钱,给方铁匠送去,赎回家具。许三观说:“这是血钱,不是汗钱,血钱不该花在一乐身上,他又不是我亲儿子。”一乐本该有俩爹,现在一个也不认他。
4 卖血过难关
许三观看着一乐,天天觉得心里堵。一天,他在丝厂没看到王淑芬,一打听才知道王淑芬腿骨折了,念着旧情,许三观去看王淑芬,碰巧赶上王淑芬的男人不在家。
完事后,许三观觉得还是王淑芬好,打算常常去看她。没想到事情当天就败露了,许玉兰又哭又闹。许三观心理平衡了,看着一乐,气也顺当了。
没过多久,何小勇被车撞了,躺在医院奄奄一息。何小勇媳妇病急乱投医,寻来一个偏方。让何小勇亲生儿子站在屋顶的烟囱旁,边哭边喊,把何小勇的魂叫回来。
何小勇的媳妇跪着求许玉兰,许玉兰觉得可怜便劝许三观,许三观说:“这是老天爷替我出气,知道我心善。你倒好,让我当王八还不够,还要站屋顶上喊。”
许玉兰说:“你心善,老天爷帮你,你不救他,心就不善,当心哪天老天爷不帮你。”许三观觉得说的有道理,于是让一乐去喊。一乐死活不去,说许三观才是他亲爹,何小勇不是。这让许三观大为感动,认定一乐是他亲儿子。
一乐在许三观劝说下,上了房顶,帮何小勇叫魂。何小勇命保住了,身子败了。
后来遇到三年自然灾害,许三观一家五口连续喝了两个月的棒子面糊糊,上下老小,脸色跟棒子面一个色儿。许三观又去找李血头卖血,度过难关。
5 卖血救儿子
送完猛虎,又来饿狼。运动开始了,许玉兰事迹传的开,首先被批斗。公开批斗,家庭内部批斗,好在有饭吃。运动的日子熬过去,上山下乡开始了,三个孩子放下学业,跑到各个乡村生产队,当支青,抓生产。
这一天,二乐生产队队长进城,许三观觉得这是能让二乐调回城里的关键,于是又到医院卖血,得了钱,准备好酒好菜招待。许三观刚卖了血,还没喝酒,就直觉得头晕。队长一人喝酒觉得无聊,非让许三观陪酒。许三观为了二乐,拼了命的喝。
送走了队长,许三观心里踏实了。几个月后,二乐回家,告诉许三观,他回调的事情有门了,许三观很开心,为了能让这事更顺利,他让二乐带上钱,疏通关系。于是又去医院卖血,路上碰到根龙一个人,才知道阿方身子败了。
两人卖完血去饭店吃炒猪肝,饭桌上根龙晕过去,再也没能起来。许三观把血钱给二乐,让他疏通上下关系,并拿一部分给一乐送去,一乐上次回家一直喊浑身没劲,让他补充一下营养。
二乐回到乡下,找一乐,发现一乐病了,二乐把一乐从乡下送回家,一乐进医院后不长时间,大夫就要求转院,说这边治不了。一乐被送去上海的大医院,医生诊断后,确定一乐得了肝炎,让准备钱治病。
许三观向邻里借钱,每家每户多少都借了些,但许三观还是觉得不够,觉得保不住一乐的命。于是一路南下,一路找不同的医院卖血,中间因为缺血休克,医院给许三观补血,补一次血,花了三次的血钱。最终,许三观拿着35块钱,来到上海的医院,准备给一乐收尸。
进到医院才发现,一乐的病已经好了,许三观喜极而泣,带着一乐回家。
尾声
一晃又是几年,三个孩子都已回到城里。许三观想起根龙,想去吃炒猪肝,便又去医院卖血,医院的血头换了人,以前的李血头死了。新的沈血头看不上许三观,说他是土埋半截,体内的血,死的比活的多,也就能刷油漆用。
许三观觉得悲凉,走在路上,满脸是泪,三个孩子听说后都来找他。许玉兰也来了,问他为什么哭,许三观把事情一讲,许玉兰就拉着许三观去吃炒猪肝,一次点了三盘,许三观喝着黄酒,吃着炒猪肝,说:“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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