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学语文?来自朱光潜的回答
——朱光潜《谈美书简》阅读笔记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难免啰哩啰嗦,生怕自己的经验失传。金轮法王求郭襄做他徒弟,就是源于这样的恐惧。朱光潜的《谈美书简》也很啰嗦,但很真诚,有很多受用的实话,比如“怎样学美学”的问题。学科虽然不同,但学习方式大同小异,尤其是人文学科。所以,《谈美书简》第一封信的主题,往大里说,可以置换为“怎样学人文学科”;往小里说,可以置换为如何学语文。
第一,跨学科学习是必要的,这样才可能实现各学科之间的互相滋养。美学是进入人文学科的绝佳门径,这和美学的特殊性有关。一方面,美学的分析对象是艺术,用美学思想和方法去分析文学作品就是文艺学。我们在分析文学作品时,往往不知从何处下手,和我们缺少一些基本的美学修养有关。另一方面,美学的基础是哲学。哲学是人们关于世界的认识,当聚焦于审美时,便有了美学。没有哲学的修养,审美能力大发展就会受到限制。可以说,美学就是文学和哲学的最好桥梁。用朱光潜先生的话说,学习美学,必须涉猎文学、艺术、心理学和哲学各领域;学习文学、艺术、心理学、哲学,需要有美学的基础。后半句话,为我们阅读美学著作提供了依据。
《谈美书简》是美学入门书,另外还有宗白华的《美学散步》,更深一点的是李泽厚的《美的历程》,再进一步就是克罗齐、康德、黑格尔等人的著作了。
跨学科学习的相关学科的相关性要比较高,要有边界,跨得太远,可能就会走弯路,浪费不少时间。
第二,用写的方式促进读,读的效果就会好。但学养不够时,不要试图写大部头,切口要小。朱光潜说自己的一个坏习惯是“学到点东西,马上就想拿出来贩卖”,这其实不是坏习惯,换个更科学的词语,这叫费曼学习法。所谓费曼学习法,就是以用为学。朱光潜说:“为着写,学习就得认真些,要就所学习的问题多费些心思来把原书吃透,整理自己的思想和斟酌表达的方式。”因此,写读书笔记,仅仅摘抄用处不大,重要的是整理成文,用自己的理解去梳理自己认为重要的论述,从而形成一个完整的表达。
阅读一篇文章或者一本书,如果不能用一篇文章或演讲的方式说清楚,这篇文章或者书籍就不能真正成为自己的。我们在写读书笔记时,没有必要面面俱到,只要能把其中一个问题说清楚就可以了,其他问题稍加涉猎即可。如果面面俱到,不仅劳力费神,收获也不会太大。
第三,专题学习。在对一个学科有了基本了解之后,我们就应该进行专题学习了。用朱光潜先生的话说,这叫歼灭战,一次性把一个问题搞透,而不是一直浮光猎影地读下去。专题学习就是研究性学习,以一个小问题为切入口,查阅资料,集中解决一个问题。
第四,我们读书的一个重要目的是提高自己的解释力,也就是要用我们学过的观点去解释生活中的问题,尤其是当下正面临的自己的或时代的热点问题。不能用来解释自己的生活和时代的书籍,对自己是没有用的。这可能有两个问题,一方面是书的问题,比如朱光潜去涉猎的形式逻辑领域,对他就没有用,因此他认为走了弯路。这是读死书的那类读者。一方面是阅读者的问题,阅读者不能打通书籍与自己和世界的关系,不能用书中的观点解释自己和世界。这就是死读书的那类读者。
如何学语文?就是上面的四个方面,悟透了,践行了,语文就学好了,其它学科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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