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的身手快得不可思议,迅捷而致命。 阿楠不是没有跟猎豹搏斗过,他是个成熟的猎人。猎物近身了,就只有一种办法应对,绝不能逃。 因为你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四条腿的。你唯一的办法就是上去跟它厮杀。 银花就像一头猎豹。不会咬人的猎豹,但是比猎豹无疑可怕十倍。 他这一下闪电般的靠近,就已经让阿楠无法拉弓了,这个神箭手不能用箭,那么他就输了一半。 银花的拳脚已经朝阿楠身上各处要害攻了过来,阿楠使过弓格挡,但还是慢了。 他左肋一阵酸麻,动作已经跟不上了,紧接着,右手腕也挨了一下,使不得力。 输了。阿楠心里说。 与人近身搏斗,终究不是阿楠擅长。更何况是银花这种苦练多年的高手。 阿楠倒了下去,空门大开。 这个时候,银花想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两旁站着的大汉看着这一幕,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仿佛他们已经知道少帮主会出手,他们也已经知道,少帮主既然出手,就绝不会输。 “绑了。”银花道。 两个汉子已经拿着麻绳把阿楠捆了起来。往后面的房里拖去。 银花还是一脸轻松,他慢悠悠的走到阿楠掉下的弓箭前面,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仗赢得并不轻松。 因为阿楠全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他却对阿楠已经一清二楚,胜在出其不意。只要不让他拔箭,那他就输了一半。 至于这剩下的一半,这十余年来苦练的内家拳,果然大显神威,出手唯有一个快字。 “真不敢相信,这样一副破破烂烂的弓箭,就像个小孩的玩具,竟然有那么可怕。”一个儒雅的中年人走过来,叹了口气。 “那得看在是谁的手里。再好的武器,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儿,那也是丁点用没有。”银花道。 “少主说的是。我们如何处置他?”中年人问。 “不急不急。”银花沉思道。 “可是,王五栽在他手上,不杀不好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我相信王五不是他杀的。”银花道。 “什么?这怎么...”中年人大吃一惊。 “他看上去不像个会撒谎的人。” “这世上,口是心非的人难道还少?”中年人道。 “他不是。有些人不屑。”银花肯定的说。 “我仔细看过王五的伤口。他右肩有一处伤,那个伤让他的右手,几乎废掉。所以他不想杀王五,只是想让他住手。不然的话,他何必射在他肩膀上,而不是一击致命呢?”银花转过头来看中年人。 “这...这倒是。”中年人似乎恍然大悟。 “李叔,我知道你做事一向踏实,可惜,脑子转的不够快。”银花笑吟吟道。 李叔低下头道:“是,少主英明过人,我自然是甘拜下风。那这究竟是谁杀了王五?” “暂时还不知道。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是想用这个人,对付我们。把他当枪使。”银花道。 “这么快的箭。王五没有躲开,我也没有把握躲开。”银花叹了口气。 “既然他们能用这个人来对付我们,那我们为何又不能用他来对付别人呢?”银花道。 “少主英明!”李叔点点头。 “会不会是金蛇帮在后唆使?这些日子他们消停了很多,但是不得不防啊。” “唉。李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就算老虎已经当了十年的森林之王,他却不会知道这十年里有多少新的老虎在暗中磨牙利爪,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 森林里既然有凶猛的老虎,就肯定也会有阴暗中的毒蛇,狡猾的狐狸。 这个道理,放到人类的世界里,一样行得通。 阿楠被五花大绑,关在后面的柴房里。 这绳子绑的足够困住一头壮牛。 门外两个人的影子映在门上,阿楠知道那是银花帮的人在看守自己。 他没有一点办法。 这一刻他的弓箭不在身边,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就算睡觉他也会带在身边的。 没有弓箭,就像失去了一半的灵魂,一半的生命。 忽然,门外人影一闪,两个看守已经倒了下去, 紧接着,门开了。 阿楠看见了张伯。 张伯走了进来,阿楠丝毫没有意外,也没有丝毫惊喜。 “我来的还不算晚吧。”张伯道。 “嗯。我本来都打算在这里睡一觉了。”阿楠道。 张伯已经解开了他的绳索。 “我们走。”张伯淡淡的道。 “这里应该有不少他们的人。”阿楠忽然道。他的意思是不想拖张伯入这趟浑水。 “是有不少。不过我刚刚来的时候,已经都不见了。”张伯道。 “不见了?去哪了?” “不知道。” “我要去拿回我的弓。您先回去吧。”说完这句话,阿楠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走到大厅之上,眼前的景象,饶是沉稳如他,也是大惊失色。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之前那两旁站了二三十名大汉,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地上的鲜血简直汇成了一条小河。 银花已经不知去向。 一阵风吹来,阿楠的头脑冷静了些许,但还是吹散不了这浓浓的血腥味。 “是你?”阿楠的瞳孔忽然放大了不止一倍。 厅上有个人正在慢悠悠的喝酒。 正是先前银花身边的那个儒雅中年人,此刻他已经收起了之前的老实憨厚模样。 他看到阿楠也是吃了一惊,仿佛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砰!”他的反应很快,拔出腰间的枪指向阿楠。 可惜阿楠已经躲开了。 因为他的枪还不够快。 阿楠往楼上跑去。 只听见几声枪响,前面几条人影都倒下了。 开枪的是银花。他脸色苍白,正靠在墙上。 银花看见阿楠也是吃了一惊。 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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