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的夏天,即使是正午也无需空调,每年从六月到十月操着各种方言的候鸟一样的老年人带着小朋友把整个陆阳市搞得生机勃勃,即使像我家的阿炜和她的先生俊熙在这几个月里也没有多少闲暇时间来陪我。阿炜是火车站办公室的主任,俊熙有一家专门做食品的工厂,这几天俊熙白天根本不在家,就算到了夜间也是十一二点才到家。我听他们说起过:女儿后年高三,计划明年就送到澳大利亚读高中,然后以当地学生的身份考入澳大利亚的大学;阿炜的父母已经看好了一栋别墅,希望我家买下来;俊熙的公司已经有一百多号人,说是下月就要扩产,工人要增加五十人。所以他们成天忙里忙外,只有我独自在家,无聊发呆。
俊熙昨晚回来的时候吵醒了我,我看到他似乎喝了酒,因为脸上翻着红光,打他进门就有一股白酒的味道,让我整晚都不能安睡。俊熙和阿炜轻轻的说了几句话,然后一个人坐到书房的电脑前,手握着那个椭圆形的发着蓝色光的东西一动一动的,时而沉思,时而拍额,然后又快速的动一下动一下。我悄无声息的靠过去,用我的右侧紧靠着椅子脚蹭过去,俊熙没有发现我,于是我正面对着桌子上那台画面会动的电视,看到了几条红色的线条和绿色的线条,还有每根线条上一个数字,俊熙正用椭圆形发光的那玩意拉着指挥着一根线,笑盈盈的一松手,一拍大腿,差点突然跳起来的样子。我吓了一跳,纵身一跃立即躲开,可是他微微曲起的小腿和脚又轻轻的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他在干嘛,阿炜踏着拖鞋的啪嗒啪嗒声轻轻的走近我,把我抱在左手臂弯,伸出右手掌轻轻了摸了十来下我的头和右侧身体。走近俊熙的时候我跳到地上伸了个懒腰,听见阿炜说:“圆钟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先休息吧,别累坏了”。这语气,这讲话,诶,怎么我听起来酸酸的。
我生气了,回到我的小床上强迫自己眯上眼睛,假装没有看他们。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