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中寒
李贺〔唐代〕
一方黑照三方紫,黄河冰合鱼龙死。
三尺木皮断文理,百石强车上河水。
霜花草上大如钱,挥刀不入迷濛天。
争瀯海水飞凌喧,山瀑无声玉虹悬。
诗歌大意:一方灰暗,三方天色皆成紫。黄河冰冻,成片鱼龙皆困死。三尺木皮冻裂,辨不清纹理。百石大车上路,在冰面行驶。霜花降落衰草,凝成铜钱大的霜簇。挥刀舞剑向天,难割破灰蒙蒙天色。海上波涛回旋激荡,积冰哗哗作响。山谷瀑布凝结失声,如白虹悬半空。
本诗是在描摹北方冬天的寒冷之状。北方的天空阴寒晦暗,连带着其他三方都被映成了神秘的紫色,给人一种威压的感觉。
天气奇寒,千里黄河冰封成一大块,连重达万斤的车辆都可以在上面往来奔驰,这样寒冷的天气,只怕水下的鱼龙都被冻死了。
哪怕是三尺厚的树皮,也皲裂开来,抵挡不住严寒了(冬天风大,且干燥,书皮开裂也属正常)。浓厚的雾气将天空遮蔽得结结实实,似乎连刀也插不进去。
草木上凝结的冰花,仿佛和铜钱一般大小。海水中也有不少冰块,伴随着汹涌的波涛不断碰撞激荡,发出清脆的声响。山间的瀑布冻成了白虹,无声地悬挂在高空。
诗人在诗中虽然有不少夸张的想象,但也只有亲历感受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来。
诗中的“鱼龙死”等字眼,只是用来形容当时的奇寒现象,倒未必与国事或诗人自己的处境与心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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