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机上弹出河南文旅厅发来的祝“旅途愉快”的消息…
几乎是与此同时,脑海里也立刻弹出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的《回乡偶书》,两鬓斑白倒不至于,只是互联网大数据“无情” ——归人被当作游人。
沈局的列车,在通往西安站的k2048上,我们成了常客。
习惯于听沈阳儿大叔们闲唠嗑,听列车员精准无误分析各个时段的旅客身份构成,或者在无聊至极侃侃而谈至深夜被现场抓包儿~
/被车厢纪律委员逮[敲打]
再有几分钟就到凌晨十二点,周围漆黑一片,只剩列车员的小屋灯在亮。
众人睡去,辗转难眠的室友我俩却面对面盘腿坐着,促膝长谈。列车行驶“呼呼呼”的音量盖过俩人百分之八十的窃窃私语声,聊得正来劲快要手舞足蹈时,忽然,一个黑影歪过来,探头一问:“你俩搁这儿干啥呢,我寻思……练功呢,彻夜不眠了嗷!”
被这音儿属实吓了一激灵,但下一秒立刻原地尬住!
“我们睡不不着……啊咧,我们马上去睡……”
(此刻白天刚社死过的高某人竟指着墙角说:“你快去,那儿有个地缝儿”,这幸灾乐祸的家伙。
很快夜幕降临,还是在晃动不已的铺位上沉沉睡去了,凌晨闹铃未响,醒来数次,翻腾起下床。
天幕渐白,支棱起精神坐在车窗边。
纪律委员大叔除了抓纪律还要承担车厢各位旅客的叫醒服务,因此一夜未眠,靠在门槛上,和我们打趣儿:
“哟,你俩倒挺精神!昨晚不是搁那儿屏息长谈呢么”,“我都困不行了,站着都能睡着咯!”
哈哈哈哈,实不相瞒我俩倒也困挺。
一下火车,抵达郑州,扑面而来就是一股热浪,即便是在清晨。
比东北烫了十多度的空气,让身体的无数毛孔都感到压力,像走进了桑拿房……
走进哗哗哗的人声,走过无数旅人行李箱轮子转动摩擦出站口地面的噪声,耳边就只剩自己嘴里呼出的急促喘气声……
发丝被淡淡的汗雾晕染,步子越来越平稳,走出逼仄的车厢,离开四人寝的方寸地,离开一个个窗格子的校园餐厅,一排排座椅紧密挨着的图书馆,似乎除此以外的世界都很广阔。
黏热,闷得上不来气,同时又雀跃不已。进阶版成年人现已熟门熟路,独自流畅穿梭。
“回家这东西,像半生的回锅,要煮一会儿才熟。”钱钟书先生如是说,每一回都甚觉钱老所言极是!!!。
这次的假期明明白白地有种怅然感,大学的前二分之一转瞬即逝。
恍惚间第一次凌晨抵达那座钢都城还是昨天,再多上几次往返来回,这段路途也该真正结束。
有了感时伤人的触动,就看山不是山,看水也不是水了。
看小镇居民的日常活动状态就像在欣赏一幅忙碌劳作图,十字路口处多的是成群结队的年轻人,穿着靓丽,气头正茂,好似是双肩上就放着这个地方的未来。
人多,就属中原。与老龄化与日俱增的辽南截然不同,即便是在不成气候的地级市仍然能够到处哗然一片,生机活力尽显。很显然,不自觉地就站在了旁观者的视角去审视再熟悉不过的故土,耳边地地道道的乡音让人拉回现实。
是在我们活力四射蓬勃发展的小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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